池珩回来的时候带了个老先生,花白的长胡子带着圆溜溜黑漆漆的眼镜,手中一把水墨画扇子,进门就哎呦了一声。
池眠是被这声“哎呦”吸引的,偏过头见到这号人物有一瞬间的愣神。
老先生当着他的面抓了两把胡子,不想这胡子一抓就掉了,不急不慢的弯腰捡起来重新贴回去。
池眠:“……”他哥从哪儿带回来的怪人?
池珩见到他这反应低低地笑了一声,朝着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坐,我去给您泡茶。”
“诶。”老先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的中秋尾巴边,中秋吃痛的嗷了一声,弹起来正要给他一爪子,闻到是熟悉的味道立刻敛了戾气摇着尾巴去撒娇。
池眠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怪人。
怪人摘下小眼镜和假胡子。露出一张面容俊秀的脸,冲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声音低沉而慵懒:
“你好,鄙人沈沉卿。”
池眠只哦了一声当做是礼貌的回应。
沈沉卿笑着凑过来:“你哥最好的兄弟,学阴阳学的,我看你这相貌不错啊……青春气盛,前途无量,只可惜八字身弱……”
池眠垂着眼没理他。
沈沉卿:“挖槽,珩儿啊你弟也太冷淡了!跟你这个憨批一比简直清新脱俗。”
池珩把茶递他:“滚,他心情不好,来房间看看吧。”
“花拿出去,摆阳台上别摆卧室,镜子搬出去搁这儿干嘛?反光煞知不知道,这他妈是又个什么玩意儿?古董?哪有把这个放卧室的,拿出去,不要。”
池眠听着这些声音看着他哥忙前忙后的搬东西,好奇的跟了过去。
“这个枕头不好,烧了。”
“杯子拿出去别放卧室里,还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破柜子摆左边去,空衣架收了收了。”
池眠站在门口看着他拿起一样东西又放下,皱了眉的就往地上扔的迷惑行为:“???”
这人来干嘛的?他们所说的看风水?
“床底下是什么东西?铁盒子?拿出来。”
鼓捣了老半天,沈沉卿才从卧室出来,“记得把那床换了。”
才迈出两步就被池珩生拉硬拽回去。
“这破方法真能治改善我弟的抑郁?”
“本来就是啊,还有中秋,你跟中秋多陪着他就不会有事儿了。我再给你弟把把脉去。”
池珩则是一脸质疑:“把脉?你会这?”
“拜托,我爹跟我爷爷可都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这我要不受点他们老人家的熏陶只怕是早给我乱棍打死了。”
给池眠把完脉后,沈沉卿沉默了好久。
“怎么样?”池珩关切的问道。
沈沉卿心说你他妈先保护好自个儿吧,你弟心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连前晚自我抚慰都想着的是你的脸!看着冷冷清清无欲无求的,不号一脉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他还是提起一个微笑:“无碍,就是身子弱了点儿,我写个方子你去给他抓点中药就好,少吃西药,副作用大还没点卵用。”
真话叫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你弟意/淫你?“……”想想就社死。
想了半天就憋出一句:“你……别对他太好了,男孩子你这么娇生惯养什么。”
池眠淡淡的朝他看过去,沈沉卿连跟他对视一会儿都做不到,丢下一句女朋友约他看电影就仓皇逃了。
池眠托着下巴问他:“他是来干嘛的?”
“你不是老是心情不好吗,我跟他提了一嘴他说是风水有问题,今天专程过来帮我看看。”
“你居然信这?”
池珩道:“试一试反正也没害处,反正对你有益就是了。你天天苦着个脸,我这个当哥的心慌啊,仿佛下一秒你就失踪了。”
池珩揉了一把他软软的头发,头靠到他肩上,池眠乖乖不动,就这么托着他,维持了五六分钟。
“哥,我是不是抑郁症。”
池珩的脑袋顺着他的肩膀滑了下去……
……
……
……
干巴巴的对视了有一会儿,池珩长叹一口气。
池眠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继续说话。
隔了一会儿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说:“我想问个事。”
“什么事?”
“你对同性恋零容忍吗?”
池珩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然呢,同性恋恶心死了。”
池眠又问:“那你谈女朋友么,结婚么?”
“肯定要的啊,你问这个干嘛?”
“你谈了女朋友就跟我说。要结婚了也跟我说。”
池珩不解。
“我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