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无辜小姑娘?!”
她啐道:“靠时间还他妈不如靠自己!”
“你们知道吗?我花了五年时间,耐性地哄他、配合他、让他全身心相信我……”黛拉娜的眼神忽然又变得宁静祥和,嗓音也是,“终于在前天,他又半夜摸过来了,我哄着他捧着他,让老头在杀与暮大长官之前先利用‘我的死’恐吓……”
“他信了我的鬼话,伪造好凶杀现场后将我藏进密道里,本来我的最后一步是等老头孤身一人进密道的时候,趁着黑暗,我再用偷偷藏起来的麻醉药——有时候我不听话贱-种就成斤成斤地灌!以牙还牙!——还有匕首,麻痹了再袭击他!使他无力反抗受制于我!”
“然后我才在人渣惊慌求饶地泪流满面、叫天不地不灵的清醒状态下,让眼睁睁目睹自己被匕首一刀、一刀地刨他的臭肉,挤他的脏血,捅不致命的部位!尽情享受着随时濒死的挣扎!!”
“但是,但是——!”
“你们来了……还是来了个不瞎不聋的小聪明。”
黛拉娜垂眸看着手中人质,骤然被对方意料之外尚能神情平静地喘气呼吸,而刺激敏感的神经。她不可置信地嘶吼道:“为什么!我说这些,我就是个疯子!可为什么你完全不害怕?!”
她伏低身子凑近淮歌,企图从对方无风无澜的眼里,揪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惊恶、不甘……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你快死了,还是被我这么一个残破身躯的充-气-娃-娃给干的,你不恶心我吗?”
无父无母的黛拉娜知道没人会始终爱护她,所以干脆自甘堕落,麻痹情感与肉身。
这样,起码腐朽的灵魂还能残喘地观望一下世间红尘的美好,然后自己偷偷地,做一下青天白日梦。
然而梦中人都会因自己在最美好的年纪拥有一副残破不堪的肮脏躯壳,从而自我嫌弃、厌恶、憎恨……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面前的女孩子身上,看见了自己妄想许久的光亮。
甚至,嗅到一股熟悉。
此时,只听淮歌轻声说:“我,读懂了你的求救……”
黛拉娜一怔,随即慌张地声嘶力竭:“你懂什么?你一小丫头懂个屁!我都已经离职三次了还被抓回来!别墅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全以为高薪职业如此大的饭碗我呸了不要是老娘不识好歹!是狼心狗肺!!是不知感恩图报!!!”
“五年了,从来没人发现过我不对劲!和善的面孔下是舔血撕肉的无可救药疯子!!他们都没能意识到的,你个身娇肉贵的小姑娘才来几天,就说很懂我?呵,懂你——”黛拉娜还未骂完,被闻讯赶来听完重点的晶叔打断了。
白发老人泪流满面。
“对不起小黛……”
“是师父的疏忽……”
是我没听见你的绝望。
曾经黛拉娜十八岁刚入职的时候精神奕奕,像只活泼可爱的百灵鸟,整天在被任命领导她的师父耳边叽叽喳喳,聊西北的风,东南的雨,洋上的海,还有模糊的初恋……
但渐渐的,黛拉娜变得越发沉静。
曾经当师父的以为徒儿总算学会了成熟真好。
如今才梦中惊醒。
原来那是女孩子用一身麻木来抵抗外界的伤害与恶意,剩下的灵魂随着时间而慢慢腐朽扬灰。
“我以为我也能为你和千儿少爷遮风挡雨,我以为我也能保护好你的……”
“但最后我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眼睁睁看着你冲入火葬场……”
“什么都不明白,”
晶叔泣不成声,沧桑的年迈佝偻老身仿佛一折即断,“什么都做不了……”
“767。”
黛拉娜愣了好久才回神。
望向手下人,嘴唇颤抖,涩声问:“……什么?”
脖子力道松了几分,淮歌轻轻呼吸着说:“这是你的手机密码。事实上,这更是黛小姐你无意识的求救。”
一句话便把神经质的黛拉娜钉在原地,她娇躯一震,双手接着开始抖。
别抖了。
别抖了……
“你胡说……”
“我没有求救,我要的是报仇雪恨……”
“767,你用的九宫格,按照上面的排列若转换回拼音字母首,再组合成有意思的英文词,那么,7便是S,6是O。两个7……”淮歌看着对方垂下头,逐渐空洞的眼神,放轻声音接着说:“——密码隐藏意义就会转换为SOS。”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凑巧,但你的手机壁纸,那只望向窗外阳光的猫咪……”
就如你在渴望光明。
黛拉娜终于松开了掐住淮歌脖子的手。
“……师父……”
“在!我在啊……”
黛拉娜像被打了一拳,脑子一片空白,呼吸缓一阵停一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