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今天出现在这,就是来提分手的。闻然她,不过是我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没什么特别。这只不听话,还有下只。”
“你以为你能独当一面?”林笙抹去嘴唇的血迹,缓缓站起,挺直了脊背,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一年前,你接管的分公司是怎么被狼狈收购的,需不需要我讲给你听?”
周盈瞪大眼睛,背后一股凉意窜起,那几个月的记忆涌入脑海。
那是她第一次进入决策层,家里给她新开的小公司,既是让她历练,又是作为她完成选修课程任务的平台。离奇的是,一个一个有百分百把握拿下的项目被截,资金链断裂,她整日周旋,以失败告终,那门选修课也挂了科。
她是怀疑林笙,毕竟她最有理由,可她和家里查了很久,都没查到和林笙有关。她也觉得不会是林笙,一个经商废柴,想不出那么狠的招。
现在狠狠打脸。
林笙保持微笑,往前几步,虽是笑着,在周盈看来却十分瘆人,透着危险的气息。
林笙到她身边停下,扫了眼她捏着柳枝的右手,压低了声音,恻恻道:“周盈,你该庆幸。我没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说出口的。
周盈回头,惊恐地望着她,原来她知道!
和她错身后,林笙丢下一句“以后就说不定了”,走了。
林笙一个人行走在路上,眼角的泪已风干,泪痕并不明显,沾湿了些许鬓发被北风吹起,林笙仰头,灰色的云一大片一大片压在头顶,阳光微弱。
它终究没有穿过云层,照在她的身上。
她扯了下嘴角,头埋进围巾,继续往校门外走,开车去了墓园。
墓碑前的白菊已经枯萎,她换了一束新的,在那坐了一下午。
这天傍晚,孙姨看到失魂落魄的林笙回来,不吃不喝在房间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早早出了门,半句话也不曾说。
林笙再次来到了北城。
拿到江自川的DNA样本并不难,她去集团大楼拜访他,从他放在办公室的外套上取下了几根头发。
当天送检,第二天晚上就出了结果。
车停在集团楼下,整栋大楼几乎灯火通明,林笙坐在车里,副驾驶位摆着亲子鉴定书。
她抬头望着江自川办公室的方向,方向盘上的一双手微微颤抖。
她把检测样本分了四份,送到不同的检测机构,结果都是一样。
周盈没有骗她。
她神色挣扎,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向江自川问清楚。“私生女”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是耻辱,也是对吴兰的不尊重。
她想知道真相,又怕揭开真相。
最近心里事太多,她精神上支撑不住,在车里靠着座位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车窗被人敲响,林笙被吵醒了。
揉着发红的眼睛往外一看,是江自川的助理。
林笙摇下车窗,他说:“路过的时候江总说看这车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二小姐,这都凌晨三点了,睡车里不安全,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回家?”
二小姐。很早前,集团的人就这样称呼她了,一开始林笙不让他们这样叫,后来发现说了没用,也就不管了。
现在再听到这个称呼,林笙竟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二小姐?”
林笙回过神,视线越过他,看到不远处车里的江自川。
“江…”林笙一时不知该如何喊他,“他这么早上班?”
助理回道:“江总刚从住处过来,国外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解决,两地有时差,只能现在来公司了。”
林笙侧头看了眼副驾驶,把鉴定书收了起来,打开车门,“那走吧。”
凌晨的北城温度零下,冻人得很,好在他们就在大楼门口,没两分钟就进了楼。
三个人在电梯里,安静得能听到电梯运作声,等出了电梯,江自川吩咐助理去准备会议材料,领着林笙进了办公室。
林笙开口,“你先去开会吧。”凌晨过来要开的会议,一定很重要。
称呼从“江叔叔”变成了你,语气也僵硬,江自川敏锐察觉到这些变化,看了眼她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话里带了些鼻音,江自川没急着走,关切问:“是感冒了吗?”
林笙摇头,“可能是刚刚吹了冷风。”得知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才发现他的话处处都透着蛛丝马迹,只不过从前没放心上,不觉得反常。
他说:“那小笙你接着休息下,我这会至少要开一小时。”
林笙点头。
等人的功夫,林笙又翻了一遍亲子鉴定,一字一句映入眼帘,真真切切,无法更改。
随着时间的流逝,意识到江自川随时会过来,她心中愈发忐忑。
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