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屑于给他们。
陈不周没急着动,而是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会她的表情。
他眼珠漆黑清亮,黑白分明,落在人身上细细探究时有种锐利的锋芒——尽管特意在这位盛小姐面前掩下些许。
思考过后,陈sir收回眼神,面朝门外的方向道:“你们先出去。”
探员们都还没有走进来,脚步硬生生卡在了练舞房之外。
他们没错过盛夏里刚才的话,心中虽有疑问,还是点头回答:
“Yes Sir。”“Yes Sir。”
也没问为什么,就听从警司指令很快退了出去。
盛夏里往后扶住了身后的压腿杠,半晌,抬起脸,平静地睇向这个看上去像是为首的警官。
他倒没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她的脚,并且平静地指出:“盛小姐,你受伤了。”
语气平静从容。
盛夏里低下眼睫,神色不动,后知后觉睇一眼自己的脚尖,瞧见小片红色血迹从芭蕾舞鞋鞋尖渗透出来。
她能察觉到他淡淡的视线,并不威严锐利。就在她以为他肯定要询问伤口原因之前。
他突然扶了一下耳麦,淡淡说。
“阿Joe,送个医药箱进来。”
……
窗外绿乔新叶交错重叠,摇曳在微风之中,午后阳光刺眼,树叶沙沙作响,橘红色光线被绿叶撕裂成大小不一的光斑撒落在地板上。
由小型窗台倾泻而下的斑驳阳光在原木地板烫下一个个橘红色烙印,此时此刻,只剩下清浅的水生调香气伴随着连绵不断的音乐声充斥着这间练舞房。
盛夏里半低着脸,垂着眼帘,眼底深黑一片,默不作声地盯着地上的那只医药箱看。
她眼睫轻轻一动。
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她却似乎察觉不到半点,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伤口,而是似乎陷入了深思。
她眼帘垂着。
倏然间抬起头,看向门外。
练舞室的门没被关上。
那道背影消失在眼前,只剩下两位警察守着门。
*
三番五次被拒之于门外。
有点脾气的警探忍不住低嗤了一声。
警方在盛家的允许下里里外外安装了不少监控,二十四小时派人关注着周遭的一举一动,以及盛家众人的安全。
监控室内,坐在监控器前的探员们有些愤愤不平——
“还真把我们当成保镖了。”
“我早就看娱记小报上都说这个盛小姐脾气不好,不搭理人的。果然,是盛气凌人的盛吗?”
“你们在聊什么?”
陈不周正好走进房间。
听到一耳朵却也神色不动,他径直走进房间,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打断聊天:“现在是闲聊的时间吗?”
陈不周的忽然出现打断了热火朝天的聊天。
“陈sir。”“陈sir。”“陈sir。”
所有人站起来,给他敬礼。
他是警司。
按理来说是管理层人物。他们这些小警探只有在升职时才能见到他,因为他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只要陈sir一句话,他们就能从警官变成小探员。
几位心情不大好的警探们咽下了还没说完的话,在心里嘀咕:不就是随口聊聊嘛。
只有刚入警署的年轻气盛的探员才敢回他一句:“可是陈Sir,盛小姐这么不搭理人你不气?”
“她才十来岁。”陈不周淡淡朝那个方向瞟了一眼,“犯不着生一个小孩的气。”
况且,和娱记小报上所说恰恰相反。
盛小姐并不是大小姐脾气。
她看上去是那种瘦削且孱弱的富家小姐,身形笔直,冷冷淡淡没有什么表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冬日清瘦却又有韧劲的小白杨。
哪怕不是盛夏里,是其他人。
陈不周还是会阻止手下人进行这种议论,他的下属绝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陈不周又道:“你们是警察,警察讲究证据,更不是大街小巷里的市民,可以这样随意碎嘴子,在背后议论人。”
“下次再犯,写检讨。”
被这么一打断,房间内的警察们也没再聊下去,即便对盛家人有诸多不满,他们也不能在背后闲聊这些。
穿上警.服,的确不能丢这一身警.服的脸。
他们本来也只是一时上头。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Madam,于咏琪也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人,在场众人之中,她的职位只比陈不周低,于是打圆场说:“行了,都别聊这些有的没的了,各自继续自己的工作……”
在稍微低落下的氛围里,乐天派探员林嘉助眨眨眼睛,兴奋问:“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