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鸣夏先起床的。因为昨晚清宣失眠了。清宣就一直在想这个事,一会想到底爱不爱他,一会又想差点和鸣夏闹掰这件事情,下次狗都不干了。鸣夏下床尿尿,看见满地的纸条……才想起来这个事情,昨天都给搞忘了。他赶紧都收拾起来,扔进了那个垃圾桶里。还有桌子上那个“我爱你”……啊这。肯定是脑子秀逗了才这么写,立马撕的稀碎。幸好清宣没看见。
等清宣起床发现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他想: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幸好我都看完了一遍。两个人打算收拾一下就去蒋梦家里,把柯蒂斯人偶带着,看看他能不能给解决这件事。
鸣夏才把蒋梦从床底下薅出来。她在黑暗中独自呆了一晚上,不知道害不害怕。但这是清宣的命令,他也没办法。鸣夏问:“你怎么样?”
“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原来更糟了。”
也是。原来蒋梦也是动不了,看不见。跟在床箱之中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过蒋梦看了一下清宣。她不喜欢这个人,又不敢说。蒋梦问:“这就是你那个朋友?”说的是被凶手害的姜桐。
“不是。”
“哦。”
【蒋梦家】
他们来到了蒋梦的家里。蒋明开门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但鸣夏却觉得,他比以前更憔悴了。鸣夏问:“如果我能救你女儿,你什么都答应吗?”
“真的能救?答应,什么我都答应。”蒋明如此说,说完又要扯着鸣夏胳膊纠缠一番,被清宣直接拽开了。
鸣夏拿出柯蒂斯的人偶。为什么召唤方式是挠痒痒,这么奇怪啊。然后挠了挠。清宣还没见过柯蒂斯,不知道柯蒂斯允不允许让外人看见他的样子。就算柯蒂斯不允许,让他们忘掉就好了。——这能力真方便,他如此想。
不一会,一个小人偶从抽屉里钻出来了。这是柯蒂斯第一次在白天出现,当然窗帘已经拉好了。他没用人身,而用的几寸长的人偶身体,在蹦蹦跳跳的坐在了门口的五斗柜上。
鸣夏把蒋梦的人偶拿出来给她看。“我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健康的身体。”
“上次不也是吗?上次喜欢那个,这次变这个了?”人偶荡着双腿,用诡异的眼神看鸣夏。柯蒂斯问:“你怎么总是遇见别人要死了,然后被你救了?不会是你杀的吧。”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鸣夏被他整糊涂了。他说:“她有身体,只是变成植物人了,没死但动不了了,能不能帮帮她。”
柯蒂斯跳来跳去。“啧啧,没死啊。那你找我干嘛,找医院去呗。”
鸣夏想这不是废话嘛……“治不好。”
“哦。那我也不是医生。要不你把她原来身体烧了,再砍一颗脚趾给我,我给她做一个新的。看你面子的,我还嫌麻烦呢。”
把身体烧了?……鸣夏觉得明明是在救人,怎么看起来是在犯罪啊??虽然这样不是他第一次干了。“不是我,是他。”鸣夏指了下一旁的蒋明。
而后柯蒂斯转头注视着蒋明问:“是你要求我?我可会把你的骨头砍下来的。”
蒋明冲着柯蒂斯的方向奔了过去。鸣夏怕引起柯蒂斯的反感,于是让蒋明站立在原地。他绝望的乞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别说是我的骨头了,就是两只眼睛都挖出来也可以。”
柯蒂斯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情况。他摇晃着头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可不要你的双眼。”而后从五斗柜上一跃而下说:“这么着吧,把你一只耳朵给我吧。我就还你个完整的女儿。”
蒋明却像得到了什么恩赐一般,感恩戴德起来。眼泪从他的双目中流出,他呜咽了起来,涕泗横流,像一只管子坏了的竖笛。
最后柯蒂斯拿了一把刀子。刀身闪闪亮亮的,预示着接下来的血腥。像众人说:“我劝你们闭上眼睛哦。”
鸣夏闭上眼睛不再看,也把蒋梦的头转了过去用手捂上了,那毕竟是她爸爸。蒋明看起来有一点发抖,他在感性的害怕和理性的勇敢之间徘徊。他闭上了眼睛,把袖子塞到了嘴里,咬着它。
唯一睁着眼睛的是清宣。他并非不害怕,也不是喜欢暴力画面。而是因为这是鸣夏经历过的事。他想通过观看,记下这个场面和那种痛苦。来尽力体会鸣夏当时的心情。
“疼就喊出来哦~”柯蒂斯如此说。然后一跃到了蒋明的肩膀上,扯着蒋明的右耳,一只手一用力——只有那一瞬,像切白菜一样,将整个耳朵削掉了。
“啊!”蒋明立马瘫倒在地。一只手捂住已经不存在的耳朵,像在热锅上一样,在地上左右翻转,凄惨的叫声一直不停……虽然他极力克制了,但整个房间就如同那间猪肉屠宰场一样,充满人类本能的求生欲。眼泪像漏水的水壶一样,没来由的往下淌。嘴大张着,唾液连在嘴边。鲜血从他的右指缝留下来,这分颜色更显得十分可怖。
“啧。”柯蒂斯并不会同情他。拿出两瓶止血药和绷带就向着鸣夏过去了。一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