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一扔了书包就站起身，“沈不言，陪我出去走走。”
他们到的太早，走到侧门入口时都不见有学生骑车进来。
昨夜全市大范围人工化雪，也包括学校，现在操场已经露出原貌，只有草坪上有些积雪未消。
阳光隐隐显露，但清晨温度依旧冻人，宋铭一裹紧了围巾，慢慢往前走着。
沈不言没有跟他并肩，一步步踩着他的脚印，等着他说话。
宋铭一走到身体发热后才轻声道，“如果，万一，我真被换回去了，能不能要求你等我回来？”
他知道这个要求离谱且自私，但还是期待地回头看着沈不言。
沈不言纠正他，“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我肯定要等你回来的。”
宋铭一把脸闷在围巾里，“嗯。”
希望他不要再做那种梦了，一场梦可以让他不安很久。
沈不言走近，轻轻抱住他，“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很好，你能感觉到吗？”
“我觉得你是一份礼物，这个世界送给我的礼物。”
“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沈不言有些病态地说，“你不能走。”
宋铭一拍了拍他的背，“嗯。”
他们一起爬到双杠上看红日初升，回教室的路上，教导主任穿着件灰色羽绒服进入视野。
这羽绒服很有设计感，一半深灰一半浅灰，主任看他们点头一笑，沈不言随口道，“老师，你衣服配色挺不错。”
教导主任拉下脸，“我这本来是纯色，都怪路上骑车的熊学生把我撞雪堆上！”
宋铭一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被教导主任拿公文包追着打，赶紧拉着沈不言跑路。
他们用逃命的速度跑回教室，宋铭一趴栏杆上喘气，“救命，衣服穿多了运动都累赘。”
一滴水落到他脸上，沈不言洗了手出来正好看见了，蹙眉道，“怎么哭了？”
宋铭一把水滴擦掉，“这是雪水吧，我可没哭。”
滴水不断，沈不言觉得怪异，仰头探出去看。
一个女生坐在天台外围。
又有几滴水落到宋铭一手上，他在衣服上蹭了几下。
沈不言收回视线，低声说，“天台上面有个女生，在哭。”
宋铭一猜测，“是不是高三的？上个月刚拉回去一个。”
他们没敢耽误时间，沈不言快步上楼，宋铭一去找保安和老师。
沈不言上次来天台还是为了翘课打游戏，然后捡了个宋铭一，后来就没再来过。
那个女生刚才哭的厉害，这会儿开始哼歌，看起来不像要立刻跳下去的样子。
沈不言不小心踩到个瓶盖，女生受惊，警惕地回头看他一眼。
沈不言只好打招呼，“学姐好，我来背书。”
女生转过头，接着唱歌。
学生们陆续进入各自班级，很多人发现了天台上的异状，拉着朋友问是什么情况。
宋铭一带着保安上来，在后头打手势，教导主任气喘吁吁跟在后面。
女生站起来，教导主任吓死了，大喊一声，“孩子，不要想不开！”
沈不言站在一边差点耳聋，捂着半边耳朵，“主任，正常声音就好，你别吓到她。”
宋铭一矮身凑近，女生很敏感，立刻看到她。
宋铭一微笑，“学姐，你好漂亮。”
女生笑了一下，“谢谢。”
下面有人喊了声不要跳楼，女生叹了口气，大家都以为她要上来了，谁知道她突然前倾，扔下手机跳下去。
宋铭一及时跳起抱住了女生，自己被带的也滑出去，沈不言赶紧扑过来，保安和主任在两边拉住女生的手。
营救成功，楼下掌声雷动，高三的同学认出她，喊着她的名字和班级。
宋铭一躺到地上抽气，“她磕到头了，叫120了吗？”
教导主任也吓出一身冷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学校得给你们发锦旗。”
宋铭一道，“能不能实在点给我们放假？”
主任看他不成器的样子笑了，“梦里放去吧。”
保安把人背下楼，教导主任手指着他们，“你们挺好俩孩子，不要在学校搂搂抱抱！这次我不罚你们，下次再这么猖狂我就联系你们家长。”
沈不言朝他敬了个礼，“谢谢老师。”
教导主任又喘着气追下去，后续要联系女生的家长还有班主任，还要关心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估计能忙活好多天。
宋铭一心脏狂跳，分不清是因为救了人还是早恋被抓到，他道，“教导主任不会改天来找我们约谈吧？”
沈不言也不确定，“他要真约谈，我是不是可以上广播台直接当众宣布？”
宋铭一呸一声，“谁关心你宣不宣布，脸皮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