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调班风波,班级内氛围更融洽,大家主动组对子,在学委那儿登记每次是否进步。
高见明巴巴求着沈不言,“你们需要电灯泡吗?我一千二百瓦,保亮。”
宋铭一呲他,“都前二十了,你赶紧去带别人。”
沈不言道,“我们的进度还在上一章,你确定要加入?”
高见明转身就去求李庆。
窗户边趴着一只小鸟,可能是南迁时落单了,每天都来蹭暖气。
语文老师捧着热茶进来,把窗户开了条小缝,然后点人朗读课文。
沈不言摆弄着叶脉书签,上面是宋铭一亲题的“沈”。宋铭一练了好几个月字,现在已经是一般水平,没人再说他写的是火星密码。
宋铭一道,“我要提醒你一下,我们即将迎来一个重大日子。”
沈不言把书签收好,“什么?”
宋铭一直接问,“这几天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沈不言不回答,“我就一个人鬼鬼祟祟,不像你还跟人逛街。”
宋铭一好奇心旺盛,估摸着年底最后一天会拥有一份大礼,他好想知道。
沈不言怕他一直想着这事儿,警告道,“再问我就在那天去广播台给你表白。”
语文老师声情并茂讲述着古诗的背景,宋铭一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几片白絮晃晃悠悠飘下来,他以为是树上掉下的毛。
教室里开着暖气,一片白絮黏到外层窗户上,立即化成水珠滚落,宋铭一拍拍沈不言,小声道,“沈不言,下雪了。”
更多人注意到窗外的景象,语文老师声音止住,也看向窗外,换了主题,“说到下雪,我们正好有一首歌诵雪的诗没学,大家往后翻三页。”
下课后语文老师布置作业,让每个人写一篇观雪落有感。
走廊打闹声不断,雪落在瓷砖上融成水,一群人走一步滑一下,让黄色地板泥泞不堪。
高中部还算矜持,大家惊喜但都在内心欢呼,初中部的小朋友们已经开始大叫着打雪仗。
课间的跑操取消,学生会在广播里招募铲雪志愿者,几分钟就招满了人。
一帮人来疯已经直冲操场根据地,李庆体积太大,脚底打滑撞上前面的陈卓,两个人在雪上表演了一段行为艺术。
陈卓肢体是真不协调,半天稳不住,被李庆捉着胳膊扯到草坪上,“学霸,别轻易尝试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陈卓扶了扶眼镜,“我也要打雪仗。”
余清难得舍得抛弃书本,也到了操场,“你们堆雪人吗?我围观。”
一群一班的学生占领一块领地,打算堆出一个雪人版英杰一班。
刘佳怡冻得手都红了,“这也太慢了。”
沈不言和宋铭一扛着铲子过来,宋铭一喊一声,“都闪开,我们要铲雪了!”
李庆抢过铲子,“用这个堆比较快。我帮你铲雪!”
八班的壮汉们跟他们竞速,沈不言就歇了一下,铲子被八班人拿走,他跟人猜拳才抢回来。
沈不言不断把雪送过来,宋铭一恨不得手脚并用,捧着雪堆在一块儿,“李庆你他喵的能不能灵活点?”
李庆满头大汗,“有特务偷我们的雪!”
教导主任带着几个体育老师来赶人,没收了他们的作案工具,“让你们来铲雪,你们在操场开派对!”
他们嬉笑着溜回教室,互相可惜着雪人没堆完。
晚上,朱若难得来接儿子,大门口的雪铲干净又被新雪覆盖,宋铭一在路灯下踩出几个脚印,“妈,我骑自行车来的。”
“自行车就放学校,雪化干净了再骑回去。”朱若道,“雪地路滑,你姥姥不放心你,催我来接呢。”
路上的雪堆凝成冰锥,穿着初中部校服的男孩女孩们在雪堆上滑来滑去,书包被扔在一边的灯柱下。
朱若评价了下,“一群皮娃娃。”
她略有感慨,“这么快一年都要到头了,把你送来一中前我都不敢想你能有这么大变化。”
宋铭一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我受伤前可以做得更好。”
朱若以为他在惋惜后悔,教导着,“所以打架是不对的,伤人伤己,你现在已经很好。”
姥姥在家门口立着,脖子上是宋铭一挑选的围巾。
宋铭一下车叫人,“姥姥,外面冷,你进屋去。”
姥姥夸奖他眼光好,“这个围巾比你妈妈挑的好多啦,围着特别暖和!”
朱若停好车过来反驳,“我那条你戴了十多年,当然没有新的好。”
姥姥牵着宋铭一进屋,“我戴了十多年你都没给我换新的,还好有大宝想着姥姥!”
宋铭一笑得眼睛都酸酸的。
屋内的暖气比学校的还足,他上个二楼鼻子上就出了汗,进房间后脱下外套挂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