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褚乐瑶的第一眼,下意识我便起了身,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王府。
“哎哟,姐,你吓死人了,怎么去一趟皇宫,让人抬着出来,要不是白大夫说你只是睡过去了,我还以为你冒犯了陛下,被赐死了呢。”
突然这么坐起来,倒是先把褚乐瑶吓得往后一退,虽然说话没好气,眸底的担忧还是在我看她时消减了不少。
不过在她说起陛下时,我的记忆也随之回归,我记得那位人皇将我带到了镇妖石前,那如果没猜错,我在识海里见到的石人,就是镇妖石力量的化身。
思及那场景,现在看来,借助镇妖石并不能将花龙从我的识海里驱逐出来,但也算是成功压制了它,但花龙的成长速度惊人,加之我必是要再返回妖界的。
时间和距离的影响也许会减弱镇妖石的力量,假以时日,花龙还是有可能挣脱镇妖石的压制。
但好在虽然此刻不能内视识海,我却能清晰的感知到大脑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有隐约的沉重感。
镇妖石压制花龙这段时间,我也能将识海修补一番,应当是能争取不少时间的。
想到这里,我稍稍松了一口气,那种被催赶着逼近死亡的感觉确实不好受,但现在让我觉得好奇的是,乾坤殿里,人皇让我看的那纸上的古字,到底是什么。
“褚乐瑶,陛下的本名,是叫高治,对吗?”我想起了那位在期待我说出那古字内容时的眼神,复杂得让人心颤,我实在是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对,当今陛下的名讳,确实是高治。”听了我的问话,褚乐瑶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高治……这很像一个皇帝的名字。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我脑子里还在反复回忆高治看我的眼神,胸怀大志的帝王,气势威严无边,颇显无悲无喜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用期待的眼神看我?
“不过高蚀以前跟我说,他好似记得,在他们幼时,陛下给自己取过一个名字,叫高离。”
我想得出神时,褚乐瑶却在我耳边再次出声,那般缓缓道来,却让我猛地一怔,就在高离两字一出的瞬间,我好像明白了那眼神的意义。
可我还没有去将那意义深究个彻底,师姐的声音突兀响起,径直扰乱了我所有的思绪。
“乐之醒了吗?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师姐是背着光踏进屋里的,手里端着药,氤氲水汽扑面时,让我得以清晰看到她眼尾微动,暖光透过,浅浅润染了黯色的瞳。
“师姐,是我。”回答时莫名心情就突然变得很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看见师姐的时候,我心中总会觉得轻松安心。
而听到我的声音,师姐好像也舒展了眉眼,继而便径直走到了我面前。
“醒了就好,青囊说你有些心神损伤,熬了药给你。”
放在面前的药散发着极苦的味道,刺鼻得让人不自觉皱眉,但我还是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既然夙泠姐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在这儿守得我都乏了,姐,我回去睡一会儿再来看你啊!”舌尖还在苦味中挣扎,一旁的褚乐瑶已经拿过碗,话落战直身便离开。
“乐之此去,如何?”看着褚乐瑶离开,师姐也行至我旁边坐下,秀眉微蹙,表情似有挣扎,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师姐放心,人皇帮了我,已经用镇妖石将花龙压制住了,暂时没有大碍。”我拍了拍师姐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师姐浅浅呼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暂时的意思,是镇妖石也不能将花龙从识海驱逐?”
看着师姐眉头皱在一起,我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不能便不能吧,人皇估计看我是他亲家,那镇妖石倒是好借,不行就多借几次好了。”
虽然这般说,但是师姐却依旧一脸凝重,甚至更加愁眉不展,让我只能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过话说回来,白青囊这药真苦,嘴里全是苦味。”虽然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但这次白青囊熬的药确实比上次受伤,苦了好多,这般回味两下,叫我忍不住直皱眉。
听见我声音,师姐无奈叹了一口气,继而眉头终于舒展,还伸出了手,在我面前张开。
待我一看,在师姐的掌心,用手帕包着的两颗蜜饯,就这般展露在我面前,丝丝甜香渗出来,闻之便已然觉得嘴里生了甜味。
“去端药的时候,顺手在厨房里拿的,要不要?”轻声道来的声音像是被细细揉捻过一般,嘴角啜着浅笑,藏进语气里,带着一点暖意。
“师姐你好像越来越把我在当小孩子对待了,哪个成年人喝药还要吃蜜饯的,更何况我们还是修士,修士当斩断红尘,静心绝欲,方得大道。”
“嗯?那就是不要了。”
“诶,不是,要呢。”
本意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和师姐开个小玩笑,但却见师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