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师姐醒来以后,我简直可以以肉眼所见的程度看出她的外伤在痊愈,甚至于现在都可以下地走一走了。
“真是神奇,在我的预料中,夙泠姑娘要达到这种恢复程度,定不少于三个月,但现在,堪堪一月半,便已经能行走了。”
此刻我正和白青囊看着木屋外行走的师姐。
虽然师姐未曾表露半分,但我知她心中苦楚,变成如今这般,是万万不想再成为衣食住行只靠别人的废物的。
所以我在木屋外钉了好些木桩,再用木棍将它们连接起来,以便师姐自己扶着它们前行。
不过起初师姐走路不稳,扶也扶不住,几乎没两步就要倒下,以至我只好搂着她走。
但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师姐的抵触,我从未见过师姐那张脸上有如此挫败的神色,以至于某个夜晚,她将我叫至床边,,面色惨白,对我说。
“乐之,师姐现在已是废人,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这凡间待久了,是会消磨你的道心,于你修行有碍,所以……”
“师姐!我知你想说什么,但我心意已决,师姐是天上明月,明月是不会蒙尘的,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一定能凭借自己的能力,重新回到你的位置,所以……”
话到这里,我只觉心底发酸,喉咙哽咽,一笔一划在师姐手中划过时,手都不自觉颤抖。
但我知师姐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被同门背叛,被宗门放弃,连平生最敬爱的师傅都不曾相信她半分。
她的意气风发、撷颖矜才,都被人碾进了尘土里。
所以只需要有人借她,那怕一点信心。
第二日我也不管师姐如何抵触,便只顾让她熟悉屋外那些木桩的位置,一日一日,待到她能勉强走下一圈后,便彻底松手不再管她。
松手那日,师姐跌倒了很多次,但我却一次都没有扶她。
那日我见师姐脸上的神色,从最初的不解委屈,渐渐的,变得坚韧不屈。
她的那身素衣,在那日沾满了泥土,脏的不成样子,但是她的步伐却越来越稳,从最初的一圈要摔倒十余次,到七次,五次,三次,直到能完整的走下一圈来。
就在那一圈后,我便见师姐突然轻笑展颜,就连那分明暗淡的眸子,都好像变得明亮起来,舒展而开的眉眼,配合着已落西山的沉阳,折叠出不一样的风华,似将一切琐碎都搁置在红尘之外,就在那无风无雨的满足安然里,浅笑,张扬、向暖。
师姐眉眼间的郁气在一日一日的减少,白青囊眼底的惊奇却在一日一日的增多,直到再也忍不住的向我发问。
“乐之,你坦白告诉我,你是给你师姐服用了什么奇药吗?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你知不知道,当然我不是说你师姐变成这样不好,只是我行医如此多年,见过如此多的病人,都没有这样的,诶?你先别走,你听我说……”
凡妖魔鬼怪,神仙修道者,非必要不得下人间,若入凡间,便将夺去一切神通,变得与凡人无异。
这是自人间人皇诞生后,于其余六界各领头人,一起定下的规矩。
所以到现在来说,修仙二字,于人间已是远离记忆的东西,除了皇族和少许隐士知晓,便再无任何人知道的,也不能再让人知道。
自然我就不能于白青囊坦白,只能说是师姐体质不凡,身体与常人不同。
但是这话对白青囊这种医痴来说,那可是大大的诱惑,这么神奇的体质,她肯定不会放过,定要好好研究一番的。
研究呢,我也让她研究去,虽然我和师姐现在于凡人无异,但是修仙第一步就是炼体,我们的身体本身就是要比凡人好上不少。
更何况师姐那般的天才,又修行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这种程度了,也算是在我意料之中。
所以白青囊研究来研究去,只能得出师姐身体好的结果。
但是身体好也不能好成这样吧!
那这结果肯定是不能让她满意,于是她转而便来向我索求答案,可任我如何解释,她又总是疑惑摇头,搞得我又是心虚又是烦乱。
但是我近来发现,若是末药在,白青囊就不会来找我了,远远望见末药,她都是要绕道走,这让我灵机一动。
诶~,我就没事我找末药去。
上次我给末药说完那番像软话又不像软话的话后,这小姑娘倒是没再来找我了,加之我专心于师姐的恢复,这段时间我更是把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师姐现在特别爱在她那屋前屋后走来走去,甚至于开始用脚步去丈量路线,继而我就带她在整个药王谷都走了几遍。
于是她已经开始用脚步去丈量药王谷去了,立志要毫无磕绊停顿的,将药王谷走下来,并将之地图熟烂于心。
得益于我在药王谷里的活跃程度,现在药王谷里的人不说全认识,九成九都是知道我的。
加之我于辨药识物上还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