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台里的小节目在伍莱新闻上露了个脸,主管一拍大腿一高兴,把为了这期节目熬好几个通宵的兰烬放了半天假。
不等主管在他身后喊“工作群还是得盯着”,兰烬就已经拿着包跑出了办公室。
笑话,休息还想让他看工作群?
不过该薅的羊毛还是得薅,兰烬拐了个弯进了公司食堂。
兰烬一路哼着歌到了公寓。
这日子终于舒心下来,工作稳定了,还有个很赞的房子和室友。
要不下个月去看看爸妈?发了工资买点什么东西好呢?
兰烬一边盘算着一边打开房门:
“...要不买点粉龙合成肉?好想尝尝——欸,江默?”
本应该在上班的江默此时却在客厅...拖地。
“你今天也休息?”兰烬看他在打扫卫生,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这周该轮到我打扫客厅了,抱歉啊,我这就来——”
江默“嗯”了一声,动作没停:“没事,快弄完了。”
其实客厅并不算脏,但出于自身原因江默有些看不过眼。
“嘿嘿,那好吧。”兰烬停在客厅前:“吃饭了吗?我从公司带了点饭。”
“我吃过了。”江默说。
“那我就自己吃了啊,饿死我了。”兰烬迫不及待地打开盒饭,在充当厨房与客厅间隔的中岛前坐下来:“我跟你说,我做的一期节目被伍莱新闻转载了,主管就给我放了半天假,爽翻。”
已经拖完地的江默把工具收好,坐在沙发听兰烬说话。
伍莱新闻他是知道的:伍莱市电视台最大、收视最高的电视节目,政治、财经、娱乐、体育等等各种新闻,来者不拒什么都播,纯纯一个大杂烩。
“挺好的。”江默说。
兰烬知道他的性格,并不介意。他低头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正要开启新话题时却从江默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犹豫?
江默站起身:“兰烬。”
兰烬咽下嘴里的饭:“咋了?”
江默没有往前走,而是靠在了沙发边。
今天的阳光很好,就连他们的客厅都被照亮了小小的一角。
那一角正落在江默的肩颈处,给他披上了仿佛一层不存在的细纱。
“我找到我父亲了。”江默斟酌着用词。
“啊?”兰烬:“这是好事啊!”
“可惜,”江默神情平淡:“他死了。”
“啊...啊?”
江默看着兰烬:“我和你说这个是因为,他的律师最近找到我,希望我能遵照他的遗嘱料理他的后事。正好最近我也有了开始新生活的念头,所以...”
江默既没有完全按照资料给的内容复述,但也没有说谎。将文字合理整合,往往得到似是而非的内容,他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新生活?你要从声色辞职吗?”兰烬消化着他的话:“呃..那房子?”
江默轻轻叹了口气:“抱歉,这房子恐怕很快就会被声色回收。”
兰烬用力闭了闭眼睛,嘴角扯出一丝笑来:“不是不是,我没听懂。料理后事为什么要辞职啊?在声色不开心吗?”
江默没说话,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本来α-13在他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就没有完全消除,再加上前几日狗哥掐的,红痕伤疤交错缠绕着江默白皙的脖颈,显得格外狰狞狼藉。
兰烬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我想过坚持,但再坚持下去恐怕命就没了。”他听见江默说。
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还没冷到穿高领的程度。所以兰烬注意到过江默脖子上加重的痕迹,但他什么都没问。
毕竟在那种帮派掌管的酒吧里干活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有些磕磕碰碰很正常的不是吗。
“真的不能...”兰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句。
“这房子不错,但总该让我有命住吧。”江默露出苦笑。
兰烬猛然闭上了嘴。
半晌,他艰涩开口:“那最迟是...?我好尽快搬走。”
“就这几天吧。”这件事江默其实也摸不准,毕竟他不知道收容中心的人到底怎么和狗哥交涉的。
“好。”
“抱歉。”江默看着他。
兰烬说:“不是你的错。”
“我回房间了。”
“江默。”兰烬叫住他。
“什么?”
“你中川协会的白金套餐是你爸买的吗?”看着江默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兰烬笑笑:“我真挺好奇的。”
竟然能从这里圆上,还挺合理。
江默:“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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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默收到了收容中心的邮件,让他尽快去一趟收容中心大厦,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