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右手拿着的石茅微微向前倾倒,呈现出防御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却是与先前别无二致:“你在说什么,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
星挑了挑眉,接着道:“你挺有文化的,还会用四字词语。其他原始兽人,可都不会用。”星刻意加重了“其他原始兽人”几个字的音节,听上去就像是意有所指一样。
侍卫迎着星那副看透一切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也索性不再装下去,“你到底是谁?”
星没有答话,而是走上前去将手搭在那个侍卫的肩膀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有能力清楚虎树身体内的蛇毒。如果他们几个人有一点差池的话,我会把你们全部都献祭给兽神。”随着他说话,那搭在侍卫肩上的手,力道也是越来越重,似乎要将那侍卫的肩胛骨生生捏碎。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所透露出的威压与狠戾,让侍卫回想起一个人。
想到那个人,侍卫便是恐惧的打了个寒战,于是他道:“本来也没有打算要把你们怎么样。”
“那你们为什么要放谁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星问。
“我们只是负责执行任务,任务目的和原因,不是我们该过问的,也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
这些日子,星不只是身体在恢复,他的记忆力也随着恢复了很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至于祭司,不消问,他已然是心知肚明。
茅草屋内。
巫医仍旧是一身很色罩袍,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巫医用那苍老若枯枝的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迟牧川帮着狼风将虎树放了过去。
虎树的小腿已经整个的成了黑紫色,肉眼看连蛇咬的地方在哪都看不到。
巫医将手覆在虎树的小腿上,慢慢摸索着,找到了那两个血洞。
找到了伤口之后,巫医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迟牧川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先生,怎么了?”
巫医幽幽开口,嗓音听上去像是泡了不知多久的抹布,“你们都出去,他中了非常严重的蛇毒,我要拿出我部落传承至今的独门秘技来救他的命,你们都先出去。”
狼风这一路都是出奇的沉默,听到这带着明显的驱赶意味的话,却是僵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迟牧川走了几步,发现狼风并没有跟上来,回头见狼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当他是关心虎树,于是又折返回来,道:“别担心,狼风,虎树会被治好的。”
狼风扭头深深地看了那巫医一眼,这才跟着迟牧川走了出去。
二人坐在茅草屋后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狼风不停地扭着自己的两只手,迟牧川只当他是过于担心虎树,出言安慰:“狼风,别担心,巫医上次都能治好我,我相信他也能够救得了虎树。”
狼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带着些中气不足的感觉。
迟牧川抬眸看他,“怎么说?”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和我上次来的感觉不一样。”顿了顿,狼风又补充道,“而且,巫医部落因为人丁稀少,战斗力低下,为了保全自身都是会定期乔迁的,而这次却没有走,就像专门等着我们似的。”
迟牧川虽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日子了,但这个世界运行规则他也并非完全了解,兽人基因中往往带着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迟牧川并没有不拿狼风的话当一回事,他下意识的转动了一下手腕,道:“好,那我们仔细点,有什么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冲围出去。”
狼风点了点头,鹰眼中流露出空前的警惕。
二人在门口的石头上坐了一会,一个裹着兽皮的青年走到二人面前,道:“ 谁是祭司,跟我进去,我们巫医大人有话要跟你说。”
“我是。”迟牧川站起,同时给了狼风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迟牧川的目光在青年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上短暂停留了几秒,而后移开了目光,唇瓣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连带着那浅浅的笑意晕着些嘲讽。
迟牧川跟着那青年走进了屋子,目光首先便是停留在石床之上的虎树身上,虎树的脸部有些浮肿,嘴唇也是依旧很苍白,但好在胸腔起伏很有规律,呼吸平稳。
巫医敏锐的察觉到了迟牧川的目光,道:“他只是睡着了,记得背回去之后不要给他吃刺激性的东西,这几天也不要剧烈运动,好好修养,以他的身体素质,三四天就能够恢复好了。”
迟牧川嘴角微勾,带起一个淡淡的笑,只是这个笑容却不见喜色,带着逼人的威压。
“巫医好医术啊,在这种蛮荒之地,竟然也能制造得出血清。”迟牧川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凌厉,在星际他也是带兵打仗冲锋陷阵的,只是到了这片“世外桃源”才敛去了那股子狠辣,此时他不再刻意收敛,就像一把利剑,直击中心。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