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满是嘈杂。从进门开始，宁菇就开始后悔没带耳塞了。路上的楼梯也很滑，她一直紧紧抓着扶手，防备摔倒。
宁英对家族聚餐选的场地也很不满意。
这里的环境也太糟糕了。到处都是油腻腻的，墙上白色的艺术漆已经有鼓包了，墙角都是白灰，地上是经年累月的脏鞋印。
“来了。”有亲戚笑着对宁英说，这里面已经坐了大部分亲戚了。由于条件不好，她们对吃的以外的糟糕装修，视若无睹。
“来了，找了好久。”宁英笑着回。她几次经过这里而没有进去，一方面是群里给的定位不准确，一方面是不相信家族里的人会选择这么差劲的地方。
宁英要面子，让她选，她肯定不考虑这里。她拉着妹妹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这一桌都是大姨，舅妈之类的女性亲属。
有人注意到了宁菇，笑她：“还怕生啊，从小就怕生。我们都是亲戚，有什么好怕的。”
宁菇盯着桌子，没理她，心里骂她傻b。她感觉在这里待下去需要的意志力实在太多，如果不是为了姐姐的面子，她根本不会来。
宁英和众人谈笑风生，她热情开朗，她愿意的话，和谁都聊得来。
“都有什么菜，吃完这一餐就散了？”她问的是许菲，这个开店的表姐很会做事，聚餐的事她有参与组织。
“还要什么菜？鱼，肉，骨头，海鲜，什么没有。”许菲挑高眉毛，又说：“吃完饭别走，咱们玩一把麻将。”
宁菇听到有鱼和海鲜就放松了，好歹是她愿意吃的。总不能一桌子大餐，还把自己饿到。
打麻将是宁英的爱好，她很喜欢。但是这一打就会忘了时间，她下午出摊，很可能来不及。
“算了算了。”宁英连连摆手。“哦豁，麻将都不打了。怎么最近变了这么多？”许菲吃着瓜子问。
“不是不打麻将，以后我约你出来打。这不是摆了个摊嘛，一直没工作我着急，有了工作那不得好好干啊。”宁英说。
宁英忙着和几个表姐舅妈说话，顾不上妹妹。宁菇眼看姐姐的注意力都给了别人，于是去找小辈玩。
她喜欢和许菲表姐的女儿宫爱，喜欢和小舅妈的儿子余国，还喜欢和二表姐的女儿王哲，三表哥的女儿许冬玩。
和她们这些小孩子玩，宁菇越觉得比较放松。毕竟同辈的基本都结婚，甚至生孩子了，宁菇不讨厌她们，也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什么。
玩了一会儿，“你不像有自闭症啊。”余国说。他嬉皮笑脸的，很明显觉得宁菇在开玩笑，不认同她的话。他的态度让宁菇很不舒服。
“你又不是专业的，你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啊。”宫爱帮着反驳。虽然她也没看出宁菇有什么异常，但是这样否定人，人家会很难受的。
当然，宁菇立刻就不想和余国玩了。可是许冬也来火上浇油，她和余国一个意见，于是宁菇说：“我不和你们两个玩了。”
她带着宫爱和王哲到了另一边，和那两个人分开。
宫爱和王哲都是她的小辈，手上没钱，甚至手机都没有。宁菇先是在脑子里对自己说：“现在短时间内是买不了胶囊仓了，那么可以满足一些花小钱的爱好。”
然后对两人说：“等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玩弹珠机吧，一人玩二十块钱。还可以带你们玩全息游戏，怎么样？”
宫爱很激动，玩谁不喜欢啊。但是她有一个更想要的东西，“姑姑，我不玩全息游戏，给我换成一个香氛吧。我希望我家充满我喜欢的香味。”
宫爱家和宁菇家一样大，但是宫爱家有四个人，很挤。王哲就不一样了，她爸爸有钱，她们虽然买不起大房子，但是可以买两个宫爱家那样的房子。
王哲住得不挤，自然不需要清新空气，舒缓神经的好闻香氛。她整天被父母逼着学习，她喜欢这次的玩乐。
她眼巴巴地看着宁菇。宁菇想了想，说：“那我们一起玩弹珠吧。玩全息游戏的时候，我先给宫爱买香氛，然后她在旁边等我们。”
“好。”宫爱说。“可以。”王哲高兴地举起双手赞同。
“那就说定了，快开饭了，我们坐回自己的位置吧。”宁菇带头。
几个服务员爬着楼梯来上菜。宁菇看到桌上都是大鱼大肉，荤菜多得没有素菜的地儿了。虽然不满意，但宁菇已经习惯了，大家出来要吃好的，都是这么吃的。
再仔细一看，有道红烧鱼块，能吃。有清蒸皮皮虾，能吃。有道清炒青菜，能吃。一桌子摆满的菜，只这三个宁菇有兴趣。
夹了几筷子，宁菇发现青菜吃起来像没熟，不够味不好吃。皮皮虾又扎手扎嘴，懒得吃。只剩一道人人争抢的鱼块。
宁菇无语。吃了半碗饭，鱼就吃光了。她只好在自己嫌弃的菜里挑点能吃的，才把那一碗饭吃完。
她只吃这么点，不代表别人也只吃这么点。宁菇抬头一看，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