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戏子,我儿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听着母亲的话,何刚神色稍缓,他就知道,母亲是站在他这边的,也只有他的母亲,永远都相信他。
何刚拉起何母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一脸坚定道:“放心吧娘,我是不会放弃的,正所谓烈女怕缠郎,这哥儿也是一样,只要我好好对他,让他看到我的好,他迟早会同意的。”
“唉,儿啊,你这是何必呢,这么作践自己,依娘看,那白家的白大妮,就是个不错的,踏实能干,还顾家的,你……”
一听这个,何刚瞬间板起了脸,声音也沉了下来:“娘,我说了,我不喜欢她,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这种东西,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那白初云就有那么好?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吗,娶回家能干啥?而且,娘怕你压制不住他啊。”
“可我就想要他!”何刚阴沉着脸低吼道。
……
“还有没有人了?还有没有人要坐牛车啊?没有就走了啊——”赶车的吴二爷双手呈喇叭状的大喊道。
……
“唉,看来是没人了,老伙计,咱走吧。”吴二爷说着,拉了拉手上的缰绳,“der~驾!”
“哎!等等!等一下,我要坐车,我要坐车!”右后方突然传来了声音。
“吁~”
看那牛车停了下来,付采文眼睛一亮,赶忙加快了脚步,差一点,差一点就错过了。
“呼~,呼~,我坐牛车。”付采文喘着粗气地掏出两枚钱。
吴二爷咧嘴一笑道:“行,上车吧。”
“哟~,这不是付童生吗,你这是要去县里?”
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传来,付采文抬头看过去,从善如流道:“嗯,李阿么也要去?”
被唤作李阿么的中年哥儿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是啊是啊。”
他心中惊奇不定,心想这付童生今个儿咋会和他打招呼?真是大姑娘上轿的头一回。
付采文视线往车上不经意一瞥,忽地顿住了。
他怎么也在?
只见在李阿么的斜对面,赫然端坐着一人,只见那人坐姿极其端庄,一头宛如黑玉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脖颈处露出的小片肌肤更是白得直晃人眼。
明明只是穿着再普通不过的布衣,却显得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那人还戴着面纱,虽辨不清面容,但视线触及到他的那一刻,付采文的脑海里瞬间就蹦出来三个字——白初云。
他就是白初云?
饶是付采文见识过现代世界的男男女女,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白初云,确实太招眼了些,先不说相貌如何,就这通身的气质,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可惜啊,却是个毒蝎心肠!
想起邵氏额头上那至今未消的青肿,付采文不由地沉下了脸,他爬上车,坐到了另一个少年的旁边。
车上还有一小妇人,从付采文出现,她的视线就不停地在他和白初云身上来回打转,带着深深的好奇与探究。
小妇人心里惊奇,难道这付采文跳了个河,改性了?以往他可是对那白初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俩人见面必定要相互嘲讽几句,怎么今天都这么安静?
她还想看好戏呢。
“嘎吱嘎吱……”
牛车慢慢的启动了。
一路上,李阿么与那小妇人闲聊着,说着各自家里的一些琐碎事,白初云则是低垂着双眸,一句话也不说。
付采文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趁着白初云闭目养神的时候,暗自打量着他。
只看那眉眼,就知道面纱后的容貌定然不差,说实话,白初云这个样子,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他还以为“美”名远扬的白初云,会是那种描眉擦粉,宛如妖艳贱货一般的娘炮,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呵呵,付采文在心底冷笑一声。
看着倒是有模有样,不过,都出去卖了,还装什么装?他可不相信这白初云如他表面展现的这般...风光霁月,怕是内里早就烂透了。
古往今来,在外面露脸给人唱歌弹曲的,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真正干净的能有几个?干净的可都挣不来钱!像他白初云这般有名的,怕是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
这种隐藏在美好下的肮脏,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付采文汕然一笑,摇了摇头。
这种以抛弃尊严和脸面换取钱财的工作,能干多久?偏偏还有人不以为耻,反引以为荣,世间清正的风气就是被他们这样的人败坏的!在这一点上,他难得与原主不谋而合。
不由地,付采文看向白初云的目光,带了些鄙夷与不屑。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初云突然睁开了眼。
那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宛如冰刺一般直直望过来,付采文当即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