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命体征良好,但神魂不稳,我只能处理外伤,至于内伤,抱歉师姐,我无能为力。”林子肖忙活半天,很是疲惫,但说话仍是温和,“大殿外的阵法被凌轹破坏后,相信宗中很快就会有药露堂的师兄们前来救助。”
大殿外的阵法不仅让他人无法进入,也让里面的人无法出去,也发不出任何求救信号。
“……多谢。”若雨这才注意到那个面色不善的小孩,他身材瘦小,眼睛却黑得吓人,虽然是有着孩童般稚嫩的脸,神色却十分老成。他似乎感受到若雨打量的眼光,侧着的脸转过来,裂开嘴,露出森森白牙,笑得意外的开朗。
“师姐不要忘记你答应我们的洗髓丹哦,我们在外门清肃长老院的何方堂,内门我们进不去,只好到时候麻烦师姐跑一趟啦。”
若雨记下,低头不再言语。
这时,东边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强烈的能量在一瞬间释放,四溢的灵力让凌轹心头一跳。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
那白狐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或者说,被它吞噬精气的刘明露,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界女子吗?
和凌轹两人分开后,杨青泊独自走向崎岖的山路,虽说是山路,但严格意义上那并不能称得上是路,一开始路面上还铺有一些石子,总体还算平整,但走到后来脚下只剩光秃秃的黄色泥道,泥道狭窄,只可一人通过,两旁杂草丛生,并且不时有某些生着刺的荆条横在路中。这让杨青泊走得很困难。
但他并不想回头,他的内心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直觉,结局就在前方,他想要的结局就在前方。
身上的热汗被山中冷风吹过后反而刺骨,先后经历多次冷热交替后,杨青泊眼前蜿蜒的小路终于来到了尽头,一片诡异的坟场静静躺在半山腰上,密密麻麻束起的石碑看得杨青泊头皮发麻。
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杨青泊按耐下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是桑止和白狐。
两人身上都受了伤,但从局势上看,仍是白狐占据上风,月幕之下,白狐面无表情的脸庞甚至显得有些懵懂。
杨青泊凝视着白狐那张和刘明露如出一辙的脸庞,心中酸涩,张开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即使如此,桑止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闯入她精心布下的阵法中的活人。而当她看清对方居然是杨青泊时,原本死灰的脸又重新焕发光彩。
简直是送上门的烤肉,来得太及时了!
桑止飞身来到杨青泊身后,手中的短刃抵住对方的脖颈。
“不想这个小白脸人头落地你就待在原地不要动。”
白狐眼中似乎有疑惑,并没有如桑止所要求那样站在原地,她保留了许多狐狸的习性,走路时蓬松的大尾巴总摇来摇去。
“看来她完全不在乎你呢,杨大人。”桑止刀刃推进许多,杨青泊感到一丝疼痛,随后温热的血顺着脖颈落入衣襟。
但杨青泊并不在意,他痴痴地望着白狐,双手向前伸出,半举着,微微弯着。那是一个渴求拥抱的动作。
白狐耐心告罄,双手化成妖兽的爪子,锋利的长甲破空而来,桑止把手中的人轻轻向前一推,锋利的爪子立刻穿透男人的胸膛。
而他举着的手也算如愿以地抱住了白狐。
更多的血从他的胸口和嘴角流出,他努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白狐并不喜欢这样湿热的感觉,于是把手收回,并在血喷出之前迅速躲开。
“嗯?没有生效吗?”桑止等待许久,她预想中的护身符却没有发生任何异变,黄色符纸泡在温暖的血水里,很快就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白狐感到自己产生了一种新的情绪,表现为她现在很想找处有水的地方,好好的把爪子清洗一下。但是她还是没找到人,那些新娘还没有找到,她必须找到那些新娘,然后把她们救出去。这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是“她”的执念。
要么,杀了算了。
白狐放弃和桑止交谈,沾染着鲜血的爪子直接向着桑止扑去,这一次她并不是以抓人的目的进行攻击,使出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之前。桑止不敢大意,一边狼狈躲开,一边抽出怀中的木笛,放在嘴边呜呜吹奏。
随着木笛嘶哑的声音响起,周围原本寂静的坟墓开始发出某种奇怪的声响,沉闷的低吼声自地底传出。
一个又一个的尸体从土里爬出,他们有的已经只剩白骨,有的腐烂了大半,也有的仿佛是刚刚下葬。
桑止的黑笛能控制死尸,并强化他们的身体,前仆后继的尸体拖住白狐的身体,让她陷入车轮战中。桑止吹着笛子,脚下有条不紊地在地上写写画画,不过须臾,红色的血光亮起,早在半个月前就提前布下的束灵阵顺利被启动,在此阵中,只要体内存有灵气就绝对走不出去,那狐妖体中灵气如此浓郁,想来除非是死,否则绝对走不出去。再加上此地刚好是坟场,那些早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