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撒泼:“若非要罚细辛姑姑,你不若连带着我也罚了罢,我愿代细辛受罚!”
四阿哥听了这话,脸色彻底漆黑下来。
细辛吓的哆哆嗦嗦,心下虽然有股说不出的感动,却更急切。她推了推晚宁,“不能如此,主子,快起来,收回方才的话,奴婢何德何能啊。”
“来人,把她拖下去!”四阿哥一声令下,涌入几个小太监,将细辛拖了出去。
晚宁尖叫一声,彻底生气了,破罐子破摔的发泄一通:“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细辛姑姑对我忠心耿耿,没有细辛姑姑别人定然会欺负我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就知道训我训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把我的贴身丫鬟罚走好让我在这宫里自生自灭!”
四阿哥听她又哭又闹,一股子气话闷话也全出口了,他烦躁无比冷眼旁观着坐下,任凭她在自己脚边推来推去自巍然不动。
不知晓撒泼了多久,晚宁终于哭累了,趴在毯子上静了下来。
四阿哥终于出声:“哭累了?哭累了起来罢。”
晚宁低哼了一声,气愤的爬起来,瞪了他一眼,“不给你喝我的茶!”她冲过去就把他跟前喝了半盏的雪顶含翠全灌进嘴巴里吞咽下去,连带着茶叶。
料知这东西好归好,她是喝不惯的,只觉入口生涩的狠,苦的她脑门子发紧,咳了起来。
上首传来四阿哥的低哼声,随即他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细辛不过丫鬟,你乃我大清的郡主,身份万般尊贵,要替她受罚,便是自甘下贱。”
晚宁闻言瘪了瘪嘴,泪珠子又掉下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四阿哥讽刺道:“方才哭干了泪河,不过饮了两口茶水,这么快就又落下来泪珠子。爷看你的身子康健得很,便是再连着玩四五日也不碍事。”
晚宁的哭声渐低,逐渐止住,不情不愿的不吭声了。
“好了,爷并非真要送她走。”四阿哥叹了口气,着实是拿她没有办法,“我瞧瞧你的眼睛。”
晚宁眼眸一亮,眼里写满了‘真的吗’这三个字,听话的靠近过去抬起下巴,罢了才可怜巴巴道:“表哥。”手扯着他那月白色五的常服的袖子。
四阿哥没好气道:“不许作怪。”
“哦。”晚宁干巴巴哦了一声。
她眨巴着大眼睛,竭力对四阿哥展示自己完好的眼珠子。
四阿哥扶着她的脑袋,靠近仔细端详眼睛,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正巧这会儿徐太医跟着苏培盛进了流雪轩,徐太医仔仔细细的给晚宁看诊,对四阿哥说:“郡主没有大碍,只是用眼过度有些干涩,微臣开些缓和的流明地黄汁子,郡主把它滴进眼里即可。”
四阿哥又交代苏培盛亲自跟着去拿药,于是便多在流雪轩呆了会儿。
说起进课这件事,晚宁惊得合不上嘴。
“怎么,你不愿去?”四阿哥挑眉问。
“也不是…”晚宁迟疑,也说不上愿不愿去进课,“整日在流雪轩窝着,是有些无趣。”她撇了撇唇角,又有些发怵,“可是…听四公主说起,翠云馆的女太傅们严厉的很,进课一天下来,浑身都不舒坦,累的很。”
恪靖公主乃是郭络罗贵人所出的四公主,如今也有十岁了,虽说比晚宁大上几岁,但素日里两人算是能说得上话。
“去罢。”四阿哥沉吟片刻,如此嘱咐,“到了翠云馆,千万听太傅的话,勿要惹是生非。”
又是这样的话,难道她便这样不懂事吗?
晚宁闷闷不乐:“若我被欺负了呢?”她不开心。
四阿哥道:“与五公主交好便是,再或者差人去寻我,”
五公主是德妃所出的温宪公主,四阿哥这般说也不是随口而言。
“今晨你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可有发生什么?”想起了正事,四阿哥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着晚宁的后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