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想睡觉。
有人会铺上天鹅绒的毯子,给你点上香薰的蜡烛,亲吻你的额头,说一声:晚安宝贝。
有人则会脱掉衣服,抱缠住你的腿,一言不发、入侵你的床褥和呼吸。
*
陈娇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天昏地暗,熟悉的床单和被褥,但是不熟悉的房间和这种晃晃悠悠的感觉--
陈娇娇在一瞬间睁大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窗外。
她甚至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在陆地上,她的窗户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蓝色,深深浅浅的蓝,各色各样的蓝。她曾经最钟爱的海蓝宝的蓝。
如果不是周遭充斥着熟悉的空气,她简直怀疑自己星际穿越。
陈娇娇赤着脚跑出去,司洋淡定地坐在船舱里准备早餐:“你想吃煎鸡蛋土司果酱?还是小馄饨煎饺生煎?”
“我吃你个头。”陈娇娇气急败坏,“你绑。架我?你这个疯子!”
司洋歪着脖子思考了两秒钟,说:“不行。”
陈娇娇一时间疑惑:“什么?”
司洋:“我的头不能给你吃,毕竟这里太远了,你一个人把船是开不回去的。”
陈娇娇陷入了沉默:……
她微微地拉开和司洋的距离,司洋大概是有点不正常的。
很久以前陈娇娇就知道。
她曾经翻到过司洋的病历本,当然,那本病历本很可能是司洋故意放在那儿给她看的,是对她的另一种考验。
她顺利通过了考验,从那之后,她与司洋的交流就不仅限于身体上的。
她开始介入司洋的精神世界和诸多趣味。
比如,浮潜、深潜、跳伞和蹦极……
而和司洋分开后,陈娇娇抛弃了很多以前的习惯。
她的皮肤迅速白皙起来,从小黑奴、小乌鸦,重新变成了金丝雀和白玫瑰。
而当司洋在马场,听见许乔问陈娇娇:“你就一点晒不得太阳……”;
而陈娇娇回复:“对呀对呀,我是吸血鬼公主……”的时候。
司洋的情绪崩溃了。
她在撒谎。
她为什么对着别的男人撒谎?
她的谎言只能针对他。
她的谎言也是他的独一无二排他性质的所有。
从那一天起司洋就在幻想着撕碎陈娇娇在许乔面前的全部伪装。
不会有男人再像他这么爱她,爱她的一切,贫穷的出身和虚伪的手段,乃至不需要特意训练,就与生俱来的心机和邪念……
都可爱到令人激动、血脉膨胀。
司洋一早就知道自己就是个疯子。就像陈娇娇一早就知道他是个疯子,却仍然选择和他一起在万米高空kiss,并一跃而下。
疯批配疯批,他们根本就是天作之合。
司洋站在甲板上:“我没有带工具哦。”
他说:“这是一片荒芜的海域,随时有鲨鱼和有毒水母出现,而我在你原谅我之前不会浮出水面。”
司洋的语气平静至极,就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陈娇娇抱着胸冷眼旁观。
她甚至不施舍一个表情给司洋。
司洋腾空跃下,后背触碰、入水之前对陈娇娇做了一个非常俏皮的wink。
十一月的海水,即使这里是我国的亚热带海域,海水也并不非常适宜游泳和浮潜了。
司洋在用命赌。博,一场昊赌。
他要用陈娇娇一贯喜欢的方式赢得陈娇娇的心。
而陈娇娇只是冷漠地站在船头。
她蹲下来,对着浸泡在海水中的司洋缓缓地说:“你知道永远不会沉默的巨轮铁达尼号是在几月份沉没的吗?”
“四月份,在大西洋撞到冰山。”
司洋随即补充:“温度绝对低于我们这里,所以我不是在对你道德绑。架……”
呵呵,已经对她实施了人身绑。架的人,说:绝对不是道德绑。架。
这绝对是个讽刺。
陈娇娇没有搭理司洋,继续缓缓地追问:“那你又知不知道杰克在海里浸泡了多久才被冻成冰柱呢?”
这触及了司洋的知识盲区。
铁达尼号真实存在,所以只要搜索过相关新闻,司洋便记住了那些数字。
但是那个轰动一时的爱情故事,不过是导演卡梅隆杜撰出来的神仙童话。
只有多愁善感的女人才对那样不切实际的爱情感到心驰神往。
司洋沉默了。
陈娇娇蹲在船舷边上,一字一句开始科普:“凌晨十二点,铁达尼号撞击冰山,铆钉松动、船体进水;零点四十余分,第一波船员遇难,妇孺开始登上救生艇;凌晨两点船体断裂,这就是电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