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2 / 3)

很轻,她毕竟病太久了,没有力气。

男子没有睁眼,抓住她的手往被子里塞:“你一直喊冷,扒在我身上不松手,折腾了一宿。”

曹元怜此时不冷了,但还是往他怀里钻:“我终于见着你了。”

容成济皱着眉,依旧没有睁眼:“小元,这几年你不断给我寄信,我很少回……”

“因为你太忙了。”

“因为我在第一封回信里说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过得顺遂无忧,得一如意郎君,安稳一生。”

曹元怜想起自己日日写信,积攒一月,便差人送到容家来,日盼夜盼,等着容成济哪怕回一句话。容成济总是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可她心里什么都明白,知道自己选的如意郎君是什么样的,知道自己不是年少不经事胡闹,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容成济。她说:“我和你在一起,也可以顺遂无忧、安稳一生。本来娘亲给我挑好了夫家,父亲也不许我再给你写信,幸好我得了这病……大夫都说我快死了,可我很欢喜,若不是这病,我都见不到你。”

容成济终于睁开眼,但没有看曹元怜,只是望着屏风上的荼蘼花,良久,叹出两字:“何必。”

传闻前半部分没有错,曹元怜躺在容家喝了近一年的泥水,渐渐好了起来,比之前更丰腴了些,少女婀娜的曲线也日益明显。她愈发离不开容成济,每日在楼上眺望,等着容成济从柳下缓缓而来,穿过假山堆,上了浮桥。他走到桥上时,曹元怜总会喊他,声音像夕阳里的晚风又软又暖,而后挥着手里的帕子,眼底眉梢都是雀跃。

容成济每天来一回,亲自给她喂药。那泥水实在难以下咽,又苦又涩,还辣喉咙,若是以前喝药,她必捏着鼻子一口气干了,然后赶紧咬一嘴的蜜饯,可为了多留容成济一会,她喝泥水时,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末了整个人耍赖地趴在容成济身上,一边喊苦一边挤两滴泪博同情,容成济便轻拍她的背安抚。

若是旁人看了她这模样,定要骂她不知礼义廉耻,女孩子家家的脸面全不要了,可她顾不得,只要和容成济在一起,她便开心。

曹元怜及笈那日,容成济来了两次。

头一次,看着曹元怜喝下那碗兑了泥水的药后,容成济如往常那样离开了。日薄西山时,他又来了,手里拿着个漆雕木匣子。

曹元怜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发。晒了近半个时辰的日光才把刚洗好的湿漉漉的头发晒干,曹元怜十指作梳爱怜地梳弄着散发,夕光从窗格洒进来,她的发晕出一层金灿灿的、朦胧迷人的光,肉乎乎粉嫩嫩的腮帮仿若枝头熟得恰是时候的蜜桃。容成济在屏风边呆站了好一会,直到曹元怜从镜中发现了他,转过头来笑着问:“你今天来了两趟了。”

她很喜欢笑。

容成济走到她身后,打开木匣子放在台上,里面是一支金钗,钗头一个胖娃娃屈膝托腮,笑脸如莲,十分可爱。

“今日是你生辰,你都忘了?”

曹元怜确实是忘了。在容家的日子,从晨光照白了窗纸,再到烛光接续夕阳涂黄屏风上的荼蘼,一天就过去了,她不记得过去多少天,原来一年了,真快啊。拿起金钗,曹元怜指尖摩挲着小女娃的笑脸,忽而有点想家。往年今日,曹家上下都会为她庆生。

容成济没有说话,低头把她的长发拢起,想了想,笨拙地为她梳了个发髻。曹元怜有些惊喜,容成济从不主动和她亲昵的,于是紧张得端端正正地坐着,就怕手一动或身子一歪,惹容成济不乐意。容成济拿起金钗,插入刚绾好的松松垮垮的发髻里,曹元怜抬眼看镜子,正好与容成济对视,咧着嘴傻笑。

容成济也一笑,但很快移开目光,虚咳一声,便要离开。曹元怜回身抱住他,哼哼道:“你多陪陪我嘛,十五岁一到,不知还有多少光景。”说着,眼角落下泪来,这一年虽然病情好转许多,可先前那些大夫都说她活不到及笈,算命的也说她命长不过十六岁,近日来她心中大不安,总预感着有大事要来。容成济轻抚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别乱想。”

曹元怜把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又慢慢站起来,蹭到他的脖子,蹭到他的侧脸。容成济捏着她的肩膀,不知该做何动作,在曹元怜的嘴唇落到他唇边时,他终于将那软绵绵热乎乎的姑娘推远一些,自己也往后躲了躲:“小元,别胡闹。”

她“嗯”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去亲他,笨拙但坚定,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到他身上。

“小元……”容成济又推。

“我十五岁了,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还是不喜欢我吗?”

容成济深呼一口气:“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

曹元怜的眼泪流得像雨打残花,一朵一朵簌簌地掉。她低头在容成济肩头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又踮起脚尖,疯了似的扑到容成济身上,毫无章法地亲他。

容成济一退再退,最后坐到床上,曹元怜便跨坐上去,伸手扒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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