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个地方,误拂弦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个所在。
她躲在天都外的一个隐蔽之处,通过咒术,她向刀无极下达了一个命令:记录天都众人一言一行。
仔细观察过刀无后的守城措施之后,她就回到了罗睺身边。
“武君,妾身此去详情如此……”
罗睺好似也刚从外回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未被吹散的血腥味,他的刀早已收起了,但他的杀气还未彻底散去。
“你做的很好。”罗睺先是肯定了她的努力,然后说道:“吾们最好在近期内攻打天都。”
想到罗睺身上的血腥味,误拂弦道:“可是武君此去遇到了什么?”
罗睺点点头。
“吾今日去寻找邪天御武的力量,意外在途中遇到了刀无后,他被吾重创。此时攻打天都,他必措手不及,醉饮黄龙也不帮助他的话,整个天都,无人是吾一合之敌,届时天都唾手可得。”
误拂弦点点头:“既然如此,三日后吧,三日后攻打天都,武君旧部还在天都,想必听到武君回归的消息必然欣喜不已。”
罗睺知道她要做什么,摆摆手随她去了。
三日后,罗睺单刀赴会,一人提着计都刀往天都去了。
以刀无后的作风,他本不会迎战的,但他到底缺乏根基,不得不在下属面前证明自己。可他资质平平,怎能敌罗睺神勇,于是被罗睺重创,身边能彻底信任的只有刀无极一人,向醉饮黄龙求援又被拒绝,他只好仓皇逃窜,先离开天都。
提前一日拿到了刀无极提供的信息,误拂弦设计让有异心之人对战罗睺,于是当这些人全部死于罗睺刀下后,天都大门开了,许多战将吆喝着簇拥罗睺回到天都。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可惜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罗睺抚摸着冰冷的宝座,没有人看清他的神情。
片刻后,他下令,迎回误拂弦。
只是没有说具体的职位,那个称呼模糊在君后与军师之间,众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
经历过一番风浪后,天都上下团结一心,罗睺开始更多的投入在政事里,他对律法格外上心,制定了十分严苛的法律。
误拂弦心中自有一套标准,乱世须用重典,因此也随罗睺去了。
她更多的注意力在民生和刀无后上。
刀无后虽销声匿迹,但没能斩草除根,她始终心中不安。
也许是察觉到刀无极也有问题,刀无后终于发现身边无人可信,把刀无极放在一个村落中,他自己潜伏疗伤去了。
天都专门派人负责追杀他,至于刀无极,他被误拂弦保下,带在身边。
彼时,少年干涩的唇,咽了咽口水,问她:“你不杀我吗?”
误拂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说:“吾早知你有问题。”
“但你仍将我带在身边。”几年不见,少年长得很高,站在误拂弦面前的时候已经能俯视她了,只是他心中仍觉得这个女人深不可测,他畏惧她,又爱她。
“吾不畏惧你,吾能牵制你,吾为何要杀你?留着你对付刀无后不是更好?吾瞧他虽是个小人,对你倒也还算是有情有义。”
误拂弦嘴角带笑:“你我仍像以前一样便可,吾许你唤吾一声姐姐。”
”……弦姐姐……”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回荡在唇齿间,刀无极想起那让他不受控制的术法,竟不知是喜是悲。
这人早就在他身上下了咒术,也早知道他身上的问题,可那些时日的相处,那些温情,难道都是假的吗?他一直有好好珍惜那顶冠,也一直在梨树下心怀愧疚的想念她,但从今天开始,他不会了,再也不会这么软弱了。
误拂弦应了他一声,像以前一样揉了揉少年的头:“乖~”
少年红色的眼眸越发深沉,看着眼前的女人,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抹深色里掺杂了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他无法忍受她的接近了。
刀无极拍掉误拂弦的手,他后退几步,喘着粗气,深深的望着她,又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误拂弦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他会回来的。
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天都。
好不容易抛掉了二心之臣,天都上下一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民心’。
来到这里这么多年,误拂弦发现苦境有个很奇怪的现象。
很多先天人不把普通人当人,觉得他们如同蝼蚁般弱小,但往往是这些蝼蚁的流言能伤害到他们。愚昧的民被幕后黑手拨动,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做了马前卒,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死。
多可笑,不被当人看的弱小平民竟然能将流言化作利刃反过来杀灭先天人。
误拂弦想要开民智,而首先则是要掌握言论。
她先是搜罗了很多读书人,在天都内搞了个类似科举的选拔,选出了一些人之后,她把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