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有些触动，不知是不是因为月色朦胧看不真切。

她仿佛看见姜岐脸上带上些许紧张。

又或许是她自己在紧张。

耳边的心跳声都不知道是属于她自己，亦或是姜岐。

姜岐本没想告白。

自从开学认出江灵就是曾经在幼儿园那个一直保护着他的小姐姐，他就在思考要不要相认。

他很想告诉曾挡在他面前的小姐姐，那个懦弱的自己已经长大，已经不需要她来保护。

但他又不想让她想起曾经那个爱哭鼻子的自己。

太丢人。

他想让她眼里只有现在的自己。

“怎么了吗？”

始终得不到回应，江灵开口，想要打破现在奇怪的氛围。

姜岐摇头，嘴角再次挂上笑意，“只是想说忘了把生日礼物给你。”

江灵莫名松口气，却又莫名感到遗憾，即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

她不甚在意地继续往前走，“我已经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姜岐举着手电筒跟在她身后，“那是王叔他们的礼物不是我的。”

江灵盯着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你想送我什么？”

她想是时候找机会询问下陈隋伟姜岐的生日，不过现在看来果然他比自己小。

生日应该还没过去。

姜岐停下脚步，将手电筒塞给江灵。

江灵晃动手电筒，突然调侃道，“这难道就是我的生日礼物？”

“当然不是，”姜岐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盒。

小礼盒貌不惊人，看上去十分普通，没有包装，没有什么特殊的logo。

江灵好奇，“这是什么？”

“姐姐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又是这种轻快调笑的语调。

接过小礼盒，还给姜岐手电筒，江灵小心翼翼打开礼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红绳编织的手链，挂坠是一个银色的小音符。

歪歪扭扭，可以说有些丑陋。

江灵拿起手链放到眼前端详，“你怎么会想到送这个。”

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姜岐自己编织的。

像是不过随手给出的礼物，姜岐漫不经心朝前走，靠夜色掩盖脸上的窘迫。

“只是突然想到。”

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圈定你所以我可以继续等待。

他清了下嗓子，“如果嫌丑可以不带。”

“为什么？”江灵快步上前，抬手放到他眼前，“还不错不是吗？”

纤细的手腕上松松垮垮缀着一根红色手链，格外显眼。

也凸显得少女肌肤越发白皙。

姜岐错开视线，“嗯。”

江灵满意收回手再次跟在姜岐身边往家走。

“对了，”她觉得现在正是机会，“姜岐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的生日应该是当时在道馆填员工资料被看到。

姜岐笑笑，“姐姐也想送我礼物？”

“不是。”

姜岐笑容顿了下，下意识看向江灵。

少女神情认真，像是在做出什么庄重的承诺。

“我只是想让你变得开心一点。”

因为一直在笑，她很难看出姜岐的情绪，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处久了，她竟能猜出几分姜岐的心思。

和她想的截然不同，姜岐就像是在背负着什么，每天都在压抑自己。

和她一样其实每天都无所谓地活着。

她想了下，再次向姜岐承诺，“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三好学生。”

她知道这或许不过是姜岐又一次乱说话。

但既然做好的约定，不管真假她都会为之努力。

何况她也能看出即便没放多少心思在这上面，姜岐依然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三好学生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姜岐哭笑不得，但心底还是一股热意不断蔓延。

他的女孩在以她的方式为自己努力。

他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很遗憾我的生日礼物和圣诞节礼物只能有一个了。”

江灵瞪大眼睛，“果然你比我小。”

虽然也没小多少。

姜岐耸肩，“所以我说问陈隋伟确认下就好，可是姐姐不愿意。”

之前所有的情绪瞬间消失，江灵眯起死鱼眼，双手插袋，“同学，你果然因为嘴被人揍过。”

姜岐沉思片刻，理直气壮，“没有这回事！”

事实证明姜岐的嘴骗人的鬼，在江灵生日第二天，姜岐就在中午被卢斯凯堵在围墙旁。

正巧江灵也要翻出墙去王叔家把昨夜大量剩菜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