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好友要如此羞辱阮娘子和容家人,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便是再傻也知晓他们目的不纯,压着的火气几欲让他燎原,面对容家人的目光,更是羞愤欲死。
“阮娘子,老夫人,容兄,对不住了,来日我再来赔罪。”他让书童上前将人带走,哪知他们却半步不肯挪动一步,气得他肺都要炸了。
这朋友是做不了了!
阮松萝算是看明白了,许是宋勉在纪岭那得知了她的消息,这才瞒着纪岭带着人上门找茬来的。
她冷哼一声,朝宋勉翻了个白眼。
“宋勉,别装了,咱两一个村出来的,怎么读了几年书,学会阴阳怪气了?谁没个时运不济的时候,你穷的那段时间,不还靠田荔枝接济吗?”
“圣贤书就是教你瞧不起人来的是吗?还要摇人来找我们麻烦?你莫不是村里的大黄不成,咬着人不放?这段日子我没招惹你吧。”
“还有你们几个,是来唱大戏的吗,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的,要不要我端盆瓜来继续看着你们唱?”
青水还真去厨房断了一盘子西瓜出来,“小姐,给你。”
阮松萝给容家人一人分了一块,“来,免费的戏不听白不听,我们边吃边看......”
两人一应一和,将几个大男人气的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
“你个无知的小妾,知道我们是谁吗?信不信我一句话你们就别想在禹城待不下去!”李青云暴怒,他尊贵惯了,从小被捧着,还是第一次被称为狗,唱大戏的。
阮松萝:“知道,黑脸公公,惯会咿咿呀呀......”
李青云:“你!”
他挣脱纪岭的手,怒火让他失了理智,朝着阮松萝奔了过来,气势汹汹。
然而在靠近时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嘴里一嘴灰不说,唇还磕破了。
剧痛刺激得他眼泪也滚了下来,狼狈至极,“草(一种植物),疼死老子了!你们还不扶我下......”
纪岭见此,心中爽快了不少。
这蠢货真是活该,疼死他算了,等回家了一定要和李爷爷说说,给李青云禁足半年。
阮松萝被这反转逗的哈哈大笑,笑出泪来,回头瞥了眼容景,暗含感激。
方才她瞧见了,是他做的手脚,朝李青云脚下扔了一颗珠子。
容景见她情绪恢复正常了,抬眼示意江鲟将人都赶走,江鲟年轻气盛早就气红了眼,攥紧了拳头想揍人,被阮松萝按住才没动作。
此刻得了命令,江鲟眼里的两团火苗成了两片火墙,可下一瞬,老夫人拦下了他。
她牵起阮松萝的手来到几个学子面前,一声比一声重:“萝丫头是我的孙女儿,她小时候被人捡了去,好不容易回家了,容不得你们侮辱。
老身知晓你们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但没见过读了圣贤书的跑百姓家里闹事的,你们若是不道歉,明日老身就去太守府前吊死,老身就不信了,太守大人爱民如子,容得下你们这种仗势欺人之人!”
老夫人沉稳内敛,身上独有一种威势和魄力,这在男子身上都鲜少见到,几个年轻人被这话吓呆了。
“我,我们不是......”洪闵眨了眨眼,一时无话可说,他们是来给宋大嫂讨回公道的,怎的变成了权势欺人?
宋勉脸色也变了变,忙道:“老夫人误会了,您可能不知阮松萝此女的恶劣秉性,她并非良善之人,在关坪村时,她便......啊!”
话听了一半儿,容景再忍不下去,手握成拳,砰砰几声砸在了宋勉胸口,而后冲着他身上的穴位打去,手脚也折断了。
“啊啊啊,你们要干嘛,打人了,杀人了......”
容景揍人过于凶猛,如暴怒嗜血的狮王,吓得本就负伤的李青云尖叫不止。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宋勉已经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出气多进气少。
容景还想再踢几脚,被纪岭恳求的拦下:“今日之事,归因予安,但他罪不至死,容兄还请高抬贵手,予安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