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其余几人也不反对,吴晓甚至打算临时抱佛脚,明天一早起来跟她学两招。
事情定下来,于回便拿起手边的杯子,大咧咧碰了下顾南榆面前的水杯。
“合作愉快。”
又举起杯子:“来,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聚在一起。相逢即是有缘,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顾南榆被于回的热情感染,笑了笑,和众人一起举杯。
夜风渐起,掠过她长发,缭绕着她满眼澄澈。
“沈老师。”
一把莹润嗓音,随着夜风飘进他耳里。
沈以诚抬眸,不经意的一眼,便将她看进了眼里。
手里杯子跟她的相触瞬间。
“叮当”一声脆响。
仿佛烙印的声音。
满心,满眼,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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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发浓了。
节目组和工作人员早在半小时前就撤出了民宿,除了一楼和院子里依然还在工作着的摄像头,整个二楼并无人打扰。
顾南榆裹着薄毯,一个人到二楼的露台上透气。
夜幕低垂,站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仿佛心绪也开阔了些许。
两年多前,她获得那一届的百花奖最佳新人,在娱乐圈新人中,风头一时无两。谁又能想到,她会突然解约退圈。
这两年在于回家族的庇护下,她享受着安稳生活的同时,也想方设法查到了付彭的许多把柄。其中尤以他在缅甸携毒运毒的罪证最为关键。
手握如此底牌,她成功将付彭送进了监狱。
但这两年,顾南榆同样失去了很多。
以前正当红时,手里的钱比起普通工薪阶层,是令人艳羡的数额。后来寄人篱下,哪怕于回从不曾说过什么,她也心知肚明当初替付彭还的钱并不是个小数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新星,没有人会再捧着一堆剧本让她挑选。
她能做的,只是寻求一切机会,给自己的事业找一个突破口。
机会都是留给努力又有准备的人的。
顾南榆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银川的昼夜温差着实有些大,这么站了会儿,她身上便有些凉了。
顾南榆紧了紧肩头的毯子,抬眸眺望远方。
一轮圆月高悬,夜幕中星光点点。
在钢筋铁骨的城市中,再难见到这么澄澈的星空。
她正感叹着,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个低沉嗓音。
“还不睡?”
温和沉缓,穿透凌冽的寒夜,悠悠落在她耳后。
顾南榆微微站直身,循着声音转头看去。
一抬眸,就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眼睛。
一日并不漫长,照面打了许多次,但除了来时在车上,他几乎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顾南榆眯了眯眼,看他欣长身姿慢慢靠近,在她身旁悠悠然站住了。
他轻垂着眸,唇上咬了支烟,一点猩红明灭。
“沈老师不也没休息?”她笑笑,收回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望向远方。
夜风轻慢,撩起她一头长发,拂在他一侧肩膀,交缠着他不曾说出口的隐秘心思。
沈以诚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儿,借着缭绕的烟雾,细细打量起她来。
半晌,他忽然问道:“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生疏吗?”
顾南榆一愣,微微侧过脸,对上他的眸,“我以为这样对我们两个都会比较好。”
“是吗?”他说,扬了扬眉梢,“真的好吗?”
他高大英挺,这么站在她身旁低了头看她,是同年少时,完全不一样的压迫感。
顾南榆心底一颤,思绪就有些混乱了。
“这几年,过得好吗?”沈以诚垂眸看着她,数秒,倏地向前跨了一小步,“我以为你不会离婚。”
顾南榆呼吸一滞,险些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出声。缓了又缓,才勉强平复此时混乱的呼吸。
她拢了拢肩头的薄毯,面上维持住一个还算温和的表情,对上他的眼笑了笑,“我离不离婚,跟沈老师有什么关系。”
沈以诚唇边漾起一弯不知是何意味的弧度:“是没关系。”
她于是微微仰头对上他的眸,像是要望到他眼睛里去,明艳的笑容在这时显得有些刺人。
“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吃回头草?”
沈以诚有瞬间的挫败感,小半秒,吐出郁滞在胸口的一口闷气。
顾南榆见状只是勾了勾唇,“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沈老师也早些休息吧。”
沈以诚微微挑眉,“好。”
顾南榆笑笑,转身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