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的心(1 / 3)

古树的故事被吴老师娓娓道来,贺名衍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夜风飒掠,古树枝叶婀娜起舞;群风畋猎,古树躯干巍然不动。

吴老师驶离后,不知谁人的学子归家,点亮了一盏新灯。灯火通红,明艳地斜射下一缕,如同妮旑的暖阳铺开一层温亮。风洗脱热燥,光倾泻柔和,借晚星的安谧,少年与古树相立凝望,时间凝滞,被拉得很长很长,窥见一斑半点的“天光”。

告别苍翠的古树,乘上清晨的第一班车,赶赴期末考的第一场考试。

考场上,贺名衍奋笔疾书,聚精会神,即便早已完成答卷,也坚守在尽可能剔除漏缺的线上。仿佛有必要的话,他甚至愿意重写一份。显而易见,此时贺名衍的态度比检测时更认真。

蓦然之间,他的笔触蘸下“树子”两字,心汇神归时已是为时已晚。犯下小错误,他触目惊心,但细看却只笑自己神经太紧绷,不过是写在了试卷上。

关于“树子”的思索,直到联考结束的晚上才再次入幕。

晚风徐徐,贺名衍就坐在古树下的长凳,感受古树的清香,沉静深邃,悠远空灵。

“静夜四无邻,唯烟对修竹”,沉静之间,贺名衍仿佛置身一片无人之地。夜下星河璀璨,银河如练,浩瀚天宙间书满灿烂盛大。静心感受,置身一片无垠的旷野,同梦中的那般相似,头顶仍是古树的苍翠碧影,只是枕着无名的轻风,多了一丝实实在在的出尘离世之感。时间的概念在此期间变得模糊,连同世外的因果也仅是藕断丝连,贺名衍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呢喃:“我希望你能替我取名……”

贺名衍不觉得陌生或抵触,脱口而出的“树子”二字也是自然而然,他又接着说:“既然已此,那就叫树子吧。”

树子并未询问缘由,因为得到名字的喜悦就足以让她将疑问抛之脑后。绿叶轻颤,风中似乎多了一样无形的存在,在旋转起舞。

贺名衍冥冥之中能感受到她,不禁有些轻松欢快的神情显露。白光笼罩了安逸的时空,预示着时间的告罄,树子的笑靥下朱唇轻启。

贺名衍心领神会地与她告别:“树子,我知道还会再见。”

意识回归现实,记忆仍旧保留,但时间与因果接踵而至,牢靠地建起一座囚牢,让贺名衍的眼里的事物又再次变成数字的堆叠。

生活回归常态,情感余烬失热,但似有似无的改变,悄然萌芽在心底的时空。我可以肯定的说,贺名衍是它的播种者。

……

联考成绩公布当天,贺名衍以720的高分霸据八校第一。

但当贺名衍到学校时,却听见了雷永奇的惋惜之词:“改卷老师太不负责了,贺名衍哪里有漏洞,哪里要扣分?……”

贺名衍冷淡略过,同他打了个招呼,就径直朝教室走去。

六月晨光下的蝉鸣,细微而略显宛转,正同轻踏时光的风,自然流转。

“呜呜呜,贺大神听说你联考第一诶,作为你的同桌我太丢脸了。”周凡哭诉着。

“不会,你有进步,我很自豪。”贺名衍以一种不可质疑的口吻说。

成绩公布果不其然,周凡确实有不小的进步,喜不自禁,夺过贺名衍那份成绩单四处张扬。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至于老师们只能啼笑皆非。没有老师会拿自己的学生和贺名衍比,因为贺名衍本身就是一道无解的超纲题。

学习似一道虹光,课堂却满是敷衍的客套,游离的灵魂在狡黠地逃窜,不可卸任的目光时常和着剑拔弩张的舌战惊起千层浪,竞游逐鹿的时光伴着终末的咏叹调,是否有人在最后关头忏悔与愧疚呢?

遗憾不会一蹴即发,却往往是积微成著的寒潭禁渊。

年轻从来不是你挥霍时光的本钱,而是你本该意气风发的时期。欲望眼山川镜湖、宫厦大埠,你的目光安可自囿井底?欲交游天下名列、性情中人,你的步伐怎可自封一隅?

……

夜幕映帘,一泓清澈的银辉洒落在窗台,与小台灯泥暖的微芒成趣。贺名衍刷着雷永奇送给的新练习册,面对即将袭来的奥数比赛,他也不敢怠慢。

深夜时分,贺名衍已然完成大半,疲惫地冲洗冰凉的冷水,因为有光亮,所以没有闭上眼,反而仰首探向迷蒙的月亮。

简单又不失清洁地洗漱完,贺名衍趁着头发没干翻开夹着叶片的旧书,任时光静默流淌,他珍藏一字一言,若说无人共赏,至少有“叶”陪往。

贺名衍的住所家徒四壁,只有几样简单的电器,比如电热炉、小风扇、台灯。至于冰箱、空调之类的,贺名衍舍不得电费,也觉得出租屋老旧的线路扛不住。他屋里唯几多的,除了掉漆甚至枯黄的白墙和堆放整齐的旧报旧书,就只有书籍拐来时就自带的霉味。贺名衍与它们相处久了,身上也多少沾染上“书香味”,虽然刚开始有些苦恼,但是自己也习惯了。只是今天他忽然感觉屋子里的味道淡了不少,尤其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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