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河看着挥剑的人,“好美。”
舞剑的人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懵懂地看着自己握剑的手,又看了看漫天荧光,最后看向了站在自己对面的红衣少年。
“萧楚河,我入逍遥天境了!”
半月后,明德帝颁布“十二宗税法”,这条税法被称为北离开朝以来最严厉的税法,琅琊王当庭反对,与明德帝激烈争吵。那也是被朝臣所看见的,二人的第一次争吵。
那日激烈的争吵之后,明德帝宣布休朝三日,琅琊王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中。
三日后,天启城大火,城中大乱,一辆马车从琅琊王府的后门悄然离开,马车行至西城门被天启四守护之西方守护——白虎拦下。
白虎没有出手,琅琊王终于走下了车,拿起了手中剑,用力打了一下马身,马车冲着陈外急速冲去。白虎没有下城门,收起长棍转身离去,琅琊王则丢下手中长剑,转身被刑,一日后被定罪为谋逆。
天牢之中,两道脚步急急下了最后一层。莫千寻看着白虎姬若风不明所以,分明是他将姑父拦下的,现在为什么要带她去见姑父。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她?
待她见到了琅琊王,莫千寻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姑父和姬若风商量好的。
她看着两人相视一笑,看着白虎红着眼眶离去,看着姑父乌发尽散,问:“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没有谋逆却要跑?为什么要将表哥送走自己留下?为什么要白虎配合演戏?为什么要她来这大狱?
“寻丫头……”萧若风似是一夜老了十岁,“过来坐。”
莫千寻看着满地黄草,捏紧了拳头不动,“这狗皇帝!你分明是他亲弟弟啊!”
萧若风只是笑,“寻丫头,你自幼失去了爹娘,长在琅琊王府。凌尘的娘去的也早,我没有女儿,只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想来此生是对的起莫家的,可到头来……还是要苦了你啊,孩子。”
“姑父……”莫千寻红了眼。
“千寻,姑父需要你为姑父做件事。这件事为的不是我琅琊王,也不是他明德帝,为的是天启。”
莫千寻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急急打断他:“姑父要做什么便从这里走出去,自己做。千寻是——”
“千寻,这件事,只能你做。”萧若风站了起来,“楚河那孩子是我教出来的,他是什么心性我知道。”
“千寻不做!”她拒绝地飞快。
可他却突然弯腰,抬手作揖,低头道:“琅琊王萧若风请莫家少主三日后拦下永安王!”
“姑父!”
“琅琊王萧若风请莫家少主三日后拦下永安王!”
“姑父……”
“琅琊王萧若风请莫家少主三日后拦下永安王!”
于此同时,朝堂之上,永安王萧楚河在殿前站立不跪,连说十三条琅琊王谋逆案可疑之处,声音激昂,情致动人。
又是三日,琅琊王从狱中压往法场,所经之处民众潸然泪下,自发下跪,披麻戴孝,整个天启城都充斥着低低的啜泣声中。
永安王府中,一红衣少年拍案而起,不顾身边的人阻拦,硬是要冲开那紧锁的大门。
“都给我滚开!”萧楚河一掌将众人震开。
众人又冲了上去,有的拉住他的胳膊,有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萧楚河被众人包裹在里面,怒极反笑,“好啊,一帮狼心狗肺的家伙,皇叔被污,你们却无动于衷!”
“殿下慎言。”不知谁说了一句。
萧楚河咬着牙:“都给我放——”
“放开他。”一道女声传来。
缚在他身上的手闻言都撤了去,萧楚河一抬头,见是莫千寻,心中一喜。
“千……“
“永安王萧楚河听旨。”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卷轴,面无表情地开始念起来,“萧楚河维护罪臣萧若风,公然挑衅圣颜,念父子情义,今贬为庶人,流放青州。”
说完她将圣旨丢了过去,萧楚河看也不看抬掌就将那卷轴震碎,脸上的欣喜消失殆尽,声音冷得不能再冷,“你也要拦我?”
莫千寻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中握得是一把青黑中带着诡异的剑。
孟婆汤,笑奈何。
“莫千寻!那是你姑父!”萧楚河怒道。
她伸手拔出了剑,剑鸣不止,啼哭如血。墨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无悲无喜地望着他,“萧楚河……今日你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