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和蓝涣目送着魏婴、蓝湛、江澄、江厌离四人一起离开云深不知处。蓝涣说:“叔父,其实您不是担心阿婴会影响忘机修仙,忘机心性纯洁正直性格执拗,而阿婴也是心性单纯如少儿,虽性格活泼不羁,但为人正直聪慧且善良,对忘机也是尊重爱护,两人都很重视彼此间的情义,所以,您也知道阿婴绝不会对忘机做类似当年江枫眠的那种事。只是对阿婴有一种分辨不清的又爱又恨吧。”蓝启仁看了一眼蓝涣,长叹一声道:“唉!若非他的性格和谈吐笑貌都像极了他娘,我也不会在意他,知道他和他娘一样骄傲洒脱,都有一颗高傲的心,这样的人是不会不择手段霸王硬上弓的,更何况是对自己非常在意和看重之人呢。”“所以,您只是因为恨他是江枫眠□□了您所爱之人生的孩子,而无法释怀心中对江枫眠的怨恨,就是故意说那样的话怼他,也是在骂江枫眠,就像在陵园安息塔您怼江晚吟和江厌离一样。叔父,您这样对江氏儿女就算了,您这样对阿婴可就过分了。”叔侄俩说着又回到了雅室。
魏婴蓝湛江澄江厌离一行四人出了姑苏城,魏婴说:“恐怕我们暂时去不了天山了,得先去趟黔城。”江澄问:“去黔城,干什么?”魏婴答:“我刚才收到温宁传音,说薛洋去黔城了,我估计黔城才是巫族真正的老巢,而义城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分舵而已。以前我就听说过一个童谣这样说:‘南疆多巫蛊,巫蛊自黔城’也就是说巫蛊来自黔城,那么黔城就是巫族真正的巢穴。”江澄道:“这么说你是想去黔城助薛洋了?”魏婴辩解道:“不是帮助他,是替娘亲去报仇。”自从在安息园陵塔拜祭藏色散人时被蓝启仁怼了一句心里就一直憋屈的江澄白了一眼魏婴:“想去助他,就直说,何必拿娘亲当借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表兄弟一样。”江厌离嗔道:“阿澄!”魏婴瞪着江澄反驳道:“即使只是为天下百姓,我魏婴也有灭巫之责!”江澄噘着嘴板过脸去,蓝湛立刻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尽快赶路吧!”路上,江厌离趁落在后面的时候对江澄说:“阿澄,都做家主这么多年了,说话怎么还这么没脑子。”江澄委屈地嘟囔:“阿姐,他是我们江家的人,可他心里却老想着别人。”江厌离生气地沉下脸:“阿澄!”江澄立马:“阿姐,我知道错了。”江厌离疼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们快点走吧。”四人穿过几处城镇街道,一路观赏着沿途的人物风景,不觉感慨:这越往南边,人们的穿着打扮行事做派也越是别有风趣。“前面就是黔城了,我们是要直接进城吗?”江澄问。“不,”魏婴答:“先找家客栈休沐,姐姐、蓝湛你们女孩子赶这么远的路,一定……”看到蓝湛直接盯着他望过来的眼神,立刻好像是被骂了的小媳妇似的,小心翼翼轻声把没说完的话结结巴巴地说完:“会,很累,不舒服,就先沐浴更衣,休息一下。”这时正好看到一家客栈,从门外向里面望去装饰风格都完全与本地不同,反倒有几分中原乡土气息的味道,不觉眼睛一亮道:“就在这家了,‘城郊客栈’看着还不错,有我们那边的风格气息,应该不是巫人开的。”四人走进店里,看着店小二和店掌柜的样貌和穿着打扮以及店内摆设,互相点点头:不是巫族人!“小二,五间上房。”四人沐浴更衣后下楼,“最好不要点肉食,万一下了毒蛊不容易分辨,要点鲜亮素食,无论酒水茶食,还是点心菜肴,一律都要用银针仔仔细细地多检验几遍才好,一切都要谨小慎微。”四人在僻静处一张桌子前坐下,点了几个鲜亮的小菜酒水点心,认真检验后才放心食用。“他会来吗?”江澄问。魏婴回答:“应该会来吧?我让温宁传讯给他了。”不多时,一个鬓髯微卷僰人装束的中年男人便走上前来:“各位是在等我吗?”“你是?”四人疑惑地看着他,只见那人笑吟吟地露出一只伤残的手:“手臂断了,只要血肉完整无损,还可以接上再用,只是碎成血泥的手指就不行了。”蓝湛立刻起身施礼道歉:“对不起!”几人相互看了看也都相继起身施礼:“对不起,之前多有得罪。”
薛洋这才扯下髢鬄易容,一副毫不在意且又十分高傲的样子:“没什么,我呀,命大得很,没那么容易死的。”薛洋也不还礼,大模大样地坐到桌前,这让四人感觉很不舒服。薛洋似乎看出说:“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从小长这么大除了我父母和我师尊,就从来没再给任何人行过礼,而且从小父亲和师尊就告诫过我:面对他人,我有两不点地二不弯,我头绝不可点地或低头,还有膝盖绝不可点地或弯曲;第一我的脖颈决不能弯,第二我的脊梁决不能弯。当年,就是因为这样,我还差点被温若寒掐死,要不是我用他一直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利诱他,早就被他掐死多少回了。”“噢,没关系,你是王嘛!”魏婴笑着又说:“以前,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和……呃,很多事情我们也是一直都蒙在鼓里,所以,对你造成了伤害,实在是对不住,这里我俩郑重向你道歉。”说着魏婴拉蓝湛齐声躬身抄手鞠礼道:“对不起!”薛洋笑了:“坐下吧,都说了没什么。其实我也是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世的,我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谁,但对于你们俩的身份还只限于表面。”薛洋指了一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