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一笔用项的落款,正巧在景和十一年八月初十。
催粮官被截杀当日。
陆仕谦道:“八月初十当天,白蒲村进行了分红,领到银子的每一户,都曾在闫父的账簿上落记画圈。”
宣幼青记得,莫娘曾与她提过,白蒲村所在小岛偏僻贫瘠,乡邻之间却颇为团结。做渔民打渔也好,做水匪打劫也罢,向来都是同策同力,若是有了进项,便是每家每户都会分到一杯羹。
而那些官府戒严的日子,岛上人家齐全,分红基本都挑在那种时候。
“账簿上圈画的,有多少人?”
“至少可以证明,白蒲村誊不出足够的人手,去灭掉一船的运丁。”
龚佐的证词、桐泽县县衙的款项记册、白蒲村的账簿,还有如今谈家祖父的证言,基本可以落定,当年那一场杀戮的导火索——白蒲村悍匪截杀朝廷命官一案,是子虚乌有的构陷。
总有人要为当年的血案负责。
孙元卓是一个,剩下的其他人,她也一个都不想放过。
她想起方才陆仕谦在屋中的异样神情,鬼使神差问道:“今日谈家祖父所言的那位蔺大人,陆大人可有眉目?”
“暂且没有。”
但是他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