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西瓜大小的凹陷。“砰”的一声,墙壁中心的砖头被砸成了齑粉,烟雾四起。
江童:“啊……赵裁缝你来真的啊?”
满脑仁都是海葵触须的人台伸出无数条触手鞭打向江童。
江童一个扭身,飞檐走壁,轻盈地踩在了触手须比手指还细的尖尖儿上。
同一时间,方才的螳螂手臂从江童身后挥向她的盲点,欲用镰刀斩断她的腰肢,收割她的性命。
江童一个趴在地上闪过,急速起跳后掰断它锋利的一对手臂,挪为己用:“诶,这是个好东西。谢啦!”
她有武器了!
江童双手各持着一条镰刀手臂如有神助,在人台堆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咔嚓——
咔嚓——
她形如鬼魅,以人体难以做出的姿势在人台之间肆意穿梭着。
有了武器的她遇神杀神,与佛杀佛。
她没有一刀落空,锋利的镰刀双臂在她手中玩出了花样。刀光剑影中,她穿行在人台之中身形优美流畅,双刀如砍瓜切菜刮鱼鳞雕萝卜一样,将人台们当做挣扎的食材处理了个一干二净。
一片片覆盖在人台上的布料如雪花般落地,将整个走廊上洒满花花绿绿的碎布。
这下子,走廊真正变成了人台地狱。
地面上除了人台穿着的裁剪衣服、泡沫主体,还如小山一样堆满了人台们的断体残肢们,整条走廊犹如诸神黄昏的人台战场一样,血腥而恐怖。
人台碎片们在走廊地面上蠕动着,爬行着,还想要想江童复仇。
江童没让一个人台近身。
她如持着死神镰刀,专门收割人台的性命——将它们撕碎,省得跟丧尸一样砍起来没有尽头。
“啊啊啊你就这么对我的宝贝人台们!”赵裁缝抽下脖子上的黄色软尺,双眼气得通红。她准备了两百多个人台,这才没过多久,就倒下了一半。
江童挠了挠痒:“嗯呐,怎么?”
“我要你偿命!!!”赵裁缝长发在空中翻飞着,像电视剧里开了鼓风机一样的大魔王,她的眼珠子疯狂凸起震颤着,如中邪一样翻着白眼。走廊上的人台碎片们仿佛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骨碌碌地滚着去向她的方向。
眼看着赵裁缝就要与她亲爱的人台们合体,进化成究极大魔王。
下一秒,咯噔一声。
赵裁缝的脑袋骨碌碌地滚到了蓝色大门边。
而江童站在蓝色大门旁,她深藏功与名,随手把镰刀手臂丢在了地上。
江童叹气:“你当我傻呀,眼睁睁看着你究极进化,然后再被你爆锤?”
8楼走廊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裁缝呕心沥血制作出的人台们一个个消失地不见踪影,包括天女散花的人台碎片。只有她本人,脖子上挂着黄色软尺,孤零零地躺在走廊上。
江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草莓奶糖,放在了赵裁缝的身边,当做祭奠她本人了。
她祭奠的是土拨鼠公寓里,那位苦心孤诣钻研制衣的赵裁缝本人。
而不是眼前这个因为被污染而陷入癫狂的怪物。
虽然江童被植入了记忆,但这记忆是基于现实的。记忆中,赵平赵裁缝虽然不仅制衣技术高超,也是位善良的好人。她不苟言笑,面相很凶,但其实是个极温柔的人。她不仅会为街坊邻居打折,也会免费为第五区的孤儿院福利院提供衣物,尤其是过冬前,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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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童从赵裁缝身后的8层大门进了楼道里,她向上爬到了9层。
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她将身子留在楼梯间里,只探着头从门口向内看。
果然外面不是9层!
这一次是3层。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
可江童刚一转身要走,一缕乌黑的头发从门缝里缠住她的左脚踝,将她从楼梯间拉进了3楼的走廊。
“诶?”江童刚一低头去看脚踝上的异物,人就消失在了楼梯间。
下一刻,她被从楼梯间门前一直拉拽到了307的【戎马一生理发店】门前。
砰——
“哎哟喂。”江童被摔在了地上,人仰马翻的。
而张大爷正拄着拐杖笑看着狼狈的她,张大爷灰白的胡子颤抖着,眼镜下闪着诡异的光彩:“江童,你知道张戎林的‘戎’是哪个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