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剩上半身的白发皱皮老太婆,穿着沾满血污的灰色长袍,被血肉模糊地拖行在地,留下虫蚁蠕过地面般的声音。
一个全身缠着白巾、手托钵盂的,步伐僵硬迟缓,看似苦行僧的男人,干裂的嘴唇上残留了片杜鹃花瓣,将他的下巴染成了暗紫色,只剩下一只的耳朵上挂着个红灯笼,上面写了个“囍”字。
一个戴着黑色高帽、佝偻着背的老者杵着拐杖,另一只手搭着挂在腰间的藤编的篓子上,一条银色露着獠牙的毒蛇从篓子中探头,亲昵地在老者手上蹭着。
若那老者的头没有被强行掰到背后,傅为或许就不会感到背后发凉。
傅为花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才使自己忍住哆嗦不发出任何声音。
若被他们发现,她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站到队伍的中间。
而走在队伍最后的,是唯一一个四肢健全,打着赤膊、穿着半边袈裟的武僧。
他脖子上挂着九个拳头大小的白色骷髅头,壮硕的胳膊拎着一把巨斧,一条巨大的铁链从他的琵琶骨穿过,耷拉地拖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响声。
视线上移,她呼吸一顿,武僧的眼部是黑洞洞的两个孔。
忽然,那武僧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倏然转头,踏着沉重步伐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