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什么的,他们才不考虑呢。
但是,倒霉而又可笑的是,叫人不免感到十分诧异的是,今晚的唐礼坤不知道哪股子邪劲上来了,竟然在被对方狠狠地踹了一脚之后,不仅不退后求饶或者赶紧开溜,反而在十分费力地爬起来之后,极其笨拙地拍着屁股、拧着脖子、昂着头又往前费力地挺了几步,同时嘴里大声地吼道,还以为自己是当今的张飞呢:“还反了天了,恁这些揍瞎的小龟孙,我看恁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还敢打我?”
“行,看我不剥了恁的皮!”他又说了一句更嘴贱的话。
看来,他真把自己当成在长坂坡上怒目喝退曹军的猛张飞了。
刚才那个压根就不是人玩意的瘪三小瘦猴一听此话,二话不说上来就要继续大展神威,再狠狠地踹唐礼坤一脚,既然刚才已经成功地踹了一脚,看这孩子的那个小劲头,这回非得把眼前这位爱管闲事的一点也不识趣的黑胖老头子踹到河里去喂鱼不可。
要是河里有王八那就更好了,深合朕意,深合朕意。
可是,这回还没等这厮把那个小身子骨发动起来呢,和他一伙的另一个稍微胖一点的衣服穿得也稍微多一点痞子一把拉住他,同时低声冷笑道,看样子就阴险得很:“你先歇会,看我给他玩玩!”
那厮刚刚说罢这个寒气逼人的贼话,右手竟然就握着一把十几公分长的亮闪闪的刀子,冲着唐礼坤的腹部径直地扎了过去,连脸都没带寒一下的,四肢也没犹豫一下,真他姥姥够冷血的,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狠角色,恐怕连上帝看了都会在心里猛然一哆嗦的,从而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睁开眼巡视这个鱼龙混杂的人世间。
唐礼坤就算开足马力做上八辈子的梦,他也没想到这伙人竟然敢动刀子,而且动刀子的人还不是上来先踹他的那个人,真是叫唤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唤啊,他真是太过大意了。
当他还在傻乎乎地纳闷,方才那个最先出言不逊的小瘦猴怎么不过来踹他的时候,等他那一贯慢悠悠地运转着的等级意识非常强烈的脑子在电光石火之间稍微能清醒一点的时候,这才真切地体会到从大腿根部传来的那一股凉飕飕的直溜溜的奇异感觉。
因为现在还算是冬天,正经的冬夜,他倒是没怎么感觉到疼,只是觉得大腿骨和胯骨连接的位置像是突然被带尖锐棱角的重物砸断了一样,特别不得劲,特别异于身体上的其他部位,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等心狠手辣的那厮迅速地拔出刀子之后,又腾出右手来在唐礼坤的左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直接把小土堆一样的一个海西壮汉给撂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了,然后这货才贱兮兮地笑了,笑得非常诡异。
唐礼坤那肥肥腻腻的大嘴还没来得及喊什么呢,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自己被捅的残酷事实呢,那个后来默默动刀的家伙就领着其同伙扬长而去了,而且一边走还一边掏出一根烟吸上了,整套动作竟然很有古时候长剑侠客的潇洒意味,说起来甚是荒唐和悲凉。
拿眼看着很快就变得模模糊糊的小痞子们的可恶背影,唐礼坤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他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如果非要严格划分一下的话,那么这种快速昏迷其实多半和他身上的失血无关,而主要是被气的,更确切地说是被窝囊的,因为接下来无论他做什么和说什么,哪怕他能一巴掌拍死一头水牛,对方都已经不在眼前了,他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这才是最最可悲的事情……
坏人已经潇洒地走远了,连头都带回一下的。
正所谓跑了,跑了,一跑就了。
跑了就能省掉无数的烦恼,混社会的小痞子都明白这个道理。
据当时拼尽全力抢救唐礼坤的县中医院的外科医生在事后心有余悸地讲,小痞子扎的那一刀还差一点点就要刺破他的大腿主动脉了,另外那孩子打在他太阳穴上的那一记重拳,也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总之一句话,要不是后来一个碰巧路过那里的熟人,及时报警并拨打120急救电话的话,他这回肯定是毫无悬念地就横死在黑夜里的玉龙河公园中了,别管事后能不能抓到那伙心狠手辣的歹徒。
“哎,怎么把我送中医院来了?”当他最终醒过来并发觉自己躺在中医院的外科病房里的时候,他老人家竟然还不住声地抱怨道,那个历经多年才辛苦长成的榆木脑袋依然没有及时地开窍。
“玉龙河公园不是离人民医院更近吗?”他犹如发癔症一般愣愣歪歪地问道,根本就没想到应该先观察一下自己的伤情。
“这里的条件哪行啊?”他继续随心所欲地咋呼道,心里一点熊数都没有,连在旁边床上躺着的病人都开心地笑了。
“这玩意要是有个紧急情况,那还不要了我的老命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算说了一句相对来讲稍微正常一点的话。
有幸听到这番话的医生和护士也都懒得搭理他了,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一般像这种情况救护车都是往医疗水平比较差的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