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雁南归
皇城之内，芳华大街之上。
走街串巷的商贩，衣食富足的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繁荣。北狄离眸底的贪婪毫不掩饰，张婉柔伴在他身侧，不客气道：“收起你那副嘴脸，这里是西荣皇城。”
北狄离得逞地笑着，回头看了看双手抱满了东西的苏子辰和杨丰羽，他道：“柔柔果真爱我。”
张婉柔忍不住翻白眼，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苏子辰和杨丰羽是殿下派来保护你的，不是小厮。北狄离，请你自重。”
北狄离冷着一张脸。
“柔柔关心他们？”
冷飕飕的风从她身旁吹过，张婉柔厌恶地瞪他一眼，骂了一句‘你有病！’然后抛下他们往前走。
北狄离怒视二人，道：“你们可以走了。柔柔！”他追上去，却不见张婉柔的身影。
杨丰羽一着急，把东西全都堆给苏子辰，追北狄离去了。
白藏拦下杨丰羽，道：“我家王子与张校尉有些私话要说。”
杨丰羽义正词严。
“保护北狄王子，是我的职责。”
二人互不相让。
只见街角处，蓝衣少女被身披白色狐裘的少女拽住，任凭蓝衣少女挣脱不开。
“你力气何时这般大？”
“为何要同意？”
“我是西荣子民，也是西荣百姓的校尉，守护家国安宁，百姓安居是我的职责。阿沅，不管二公子爱不爱我，我都会踏上这条路。”
林珑的手无力垂下。
“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甘心。西荣子民千万，将士数万，为何偏偏是你？”
张婉柔抬手抚去她眼角泪珠。
“天寒地冻，你身子骨不好，还跑出来作甚？”
“你不愿意见我。”
张婉柔轻轻拉过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我不是不愿见你，只是不想看到你落泪。”
“张姐姐，对不起。”
“这是我的事，阿沅有何对不起的？小时候我随父亲同去，你也是这般哭得稀里哗啦。阿沅要记住，不要掉眼泪，也不要为我掉眼泪。等我同北狄离离开之时，阿沅莫要相送，我怕我舍不得。”
林珑痴痴地看着她。
“阿沅，答应我？”
“柔柔！”北狄离的声音响起。
林珑紧张地看着张婉柔，慌张地摇头，任凭泪珠掉落。
“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事。阿沅，莫要送我。”
林珑哽咽着重重点头，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半天吐出一个“好。”
张婉柔抱抱她，转身离开巷子。
林珑只觉头昏眼花，一瞬间往后倒去，无痕眼疾手快扶着林珑，着急关心道：“姑娘——”
“这就是我要经历的一切吗？得到再失去。”
“姑娘说什么？”
林珑魂不守舍地摇着头，拂开无痕的手，往外走去。
杨丰羽追上来，正巧见到如此落寞神伤的林珑，他默默跟在她身后，林珑警觉地回头，杨丰羽慌不择路，弯腰在地上不知道找些什么。
不经意间撞到无痕肚子上，杨丰羽见无痕身姿挺拔魁梧，尴尬地摸摸后脑勺，问：“又看到北狄王子吗？”
无痕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杨丰羽依依不舍地回头看林珑的身影，被无痕挡住。
“告辞。”
杨丰羽追了半天，才见到北狄离和张婉柔的身影。
洛川湖畔
张婉柔形影只单，好像一只被遗弃在北方的黄鹂鸟，再也唱不出动人的歌儿。这一幕刺中北狄离的心，可他偏要强求，偏要张婉柔与他相守，即使不爱。
“柔柔！”
张婉柔并未动作，只望着结冰的湖面。
天空之中，飞舞着几只大雁，盘旋在天，似乎找不到归路。
“大雁同归去。”
“柔柔，我——”
“北狄离，你和大皇子结盟了吗？”
北狄离顿住，心虚地看了张婉柔一眼，眼神闪躲，道：“我必须这么做。”
“北狄离，你有你的选择。”张婉柔突然转向北狄离，直视他的眼睛，“我也有我的选择。”
“柔柔，不管你如何选，我都不会怪你。”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