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安纳托利看着阿德里安娜和法蒂玛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平静地、毫无意义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向了他的朋友。

“我勒个去?”他们同时向对方喊道。

不是,科斯塔在生什么气?这明明是他的错。

一个从图书馆走出来的男孩惊讶地抬起头,明显认识他们两个人,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科斯塔粗声粗气地说。

安纳托利几乎可以看到科斯塔脑海中和他相同的弯弯绕绕。

距离学生会会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没有时间回宿舍,也不能在公开场合争论。安纳托利位于行政楼三楼的办公室也不理想,有可能会被老师听见。但今天是星期六,行政楼应该没几个人。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代表着权威性的建筑物,毕竟他们是学生领袖。进入了私密的空间,科斯塔关上门,瘫倒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扶手上,就像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一样。

他闭上眼睛,头朝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安纳托利给了他一分钟的时间来整理思绪。事实上,他也需要这一分钟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安纳托利本质上是一个随和的人。他更愿意辩论宗教的本质,而不是与他的朋友对峙。

但是,他很难想象到一个在过去几年里都和他同吃、同睡(一个房间,但是两张床),一起度过复活节和圣诞节的人能让他感到这种程度的愤怒。

做一名好的领导,不要屈服于愤怒。安纳托利这么想着,为了让自己冷静,开始翻阅起下周学生会招新活动的计划表。

他的办公室很紧凑,因为里面塞满了家具。一张小型会议桌被放在角落,两张带椅子的小写字台被放在门旁边。靠窗的位置放着他的办公桌椅,安纳托利的右边是科斯塔目前占用的单人沙发。科斯塔强行在门后挂了一张镶框的他的竞选海报。在书柜上,安纳托利看到了一个折叠的黄色圆圈。它来自伊丽妮,科斯塔前前女友伊莲娜的六岁妹妹。她非常喜欢科斯塔。

当小女孩知道科斯塔在竞选年级代表时,她给他寄了一个手工制作的“科斯塔·赫里斯托竞选年级代表”纽扣。当时科斯塔去哪儿都带着它。

当科斯塔和伊莲娜上学期末分手时,尽管两位正主都没有受到影响,但伊丽妮却崩溃地喊出科斯塔应该要成为她哥哥的。因为小女孩的不接受,尽管已经成为互相的前前任,伊莲娜还是会时不时地打电话到他们宿舍,让伊丽妮可以和科斯塔聊会儿天。

科斯塔有时是个混蛋,但他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是彬彬有礼的。想起他对法蒂玛说的话,安纳托利摇了摇头,试图压制住心中升起的愤怒。

他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刚从他们刚才站过的地方,将思绪理清。他没打算在回忆前和科斯塔打一架。

阿德里安娜忍俊不禁的模样突然浮现在安纳托利脑海中,然后他允许自己回想起她激动地反驳他时无意识挥舞的双手。

这点倒是像个意大利人了。

“我没想到你会对新生下手。”科斯塔说,打断了安纳托利的回忆。

他差点忘了,他还要应对科斯塔的猪头脑,但他还没找到避免他俩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的办法。

他们很少向对方全面开火。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知道说什么会对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

但科斯塔必须要向阿德里安娜道歉,以及那位他真正冒犯了的姑娘,法蒂玛。

安纳托利转头,无视了科斯塔刚才说的话,对他问道:“今年足球队的新人怎么样?”

“不行,没有好苗子。”

“所以你怎么回事?我认识的安纳托利·迪米特里奥斯可是好好先生。他可不是那些会对新生下手的混蛋——不是说好我们要将他们排除在社交圈外,然后警告女孩们远离这些混蛋吗?”

安纳托利深吸了一口气,“我和索菲亚以前就认识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但科斯塔,你需要把发泄在我身上的愤慨用在你自己身上,”他平静地说,“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你对法蒂玛的态度,我希望你对她道歉。”

科斯塔毛骨悚然。 “我绝对不会道歉。”他的声音极其平淡,安纳托利知道这是他气极的表现。

“科斯塔,以你的才智,你不会相信你父母向你宣扬的那些愚蠢的废话吧?”安纳托利的声音随着每一个字而提高。

担心让安纳托利有些失态,虽然他为科斯塔说的话感到丢脸,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赫里斯托夫妇从不在明面上表达他们对非裔和亚裔的蔑视,因为这对于他们这个阶级来说是不体面的。但正是他们的小举动,暴露了他们对其他族裔的歧视。科斯塔的母亲和祖母几乎痴迷于阻止他和非欧洲岸族裔的来往,她们甚至将这种想法延伸到了安纳托利身上。所以在明白了他们这些举动暗含的意义后,安纳托利就没去过赫里斯托庄园了。

科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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