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闪入内室,容贵妃抬头瞥了一眼,“哼”了一声:
“夏妈妈。”
夏妈妈登时跪在地上:“谢娘娘饶老奴一命。”
容贵妃直起身来,瞪着夏妈妈,又蓦地躺了回去,把玩着手中的象牙扇:“那贱人今日为何不吃药?”
“说是今日生辰,讨个吉利……”夏妈妈说到这里,扫了一眼容贵妃,又垂下头去,“不过那顾妈妈被打个半死,扔出了宫去,如贵妃如同被砍了臂膀,以后量她也无力招架了。”
容贵妃冷笑一声:“你这反间计倒有些用处,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办事不力,可别怪我无情。”
夏妈妈磕头不迭:“老奴谨记。”
“她今日不吃药,明日总归要吃药,明日不吃,总有一日要吃。她若是一直不吃药,就在茶水上下些功夫,我就不信,她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不成。”
容贵妃又直起身来,喊了一声:“夏瑶!”
夏瑶急匆匆地走来跪下:“奴婢在。”
“这几日寻摸些可靠又面生的小太监,每日都去请刘太医给她请平安脉,切记,每次都赶在她服药之后。”
夏瑶应了。容贵妃摆摆手:“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瑶和夏妈妈磕了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走至殿外树下,夏瑶搀扶着夏妈妈,眼中的泪珠落了下来:
“母亲,你怎么样?”
夏妈妈抽出胳膊,向周遭看了看,低声道:“给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喊我,我没事,歇几天就好了。”
夏瑶泪落不止,夏妈妈拿出帕子替她擦了:“别哭,等主人得偿所愿,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
夏瑶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夏妈妈捂住嘴:“别乱说,快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