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是”。
柳叶有些犹豫,后面王夫人凑上来低声道:“别怕,应是贵妃娘娘思念家人,叫你过去说说话。”
柳叶应了,跟着宫女穿过一座座宫殿,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柳叶悄悄抬头看去,古朴的“怡和殿”三个字映入眼中。如贵妃娘娘入宫后宠冠后宫,如今这怡和殿门前冷落,真令人有些唏嘘。
一抹石青色映入眼中,柳叶转眼一看,陆亦安站在身旁,正看着她。
“走吧,贵妃娘娘应是等了有些时候了。”
柳叶点头,跟着宫女抬脚走进怡和殿。院内无人,只有偶尔的说笑声从屋内传来。
柳叶和陆亦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王老夫人的笑声传出来:“回娘娘,他们夫妇伉俪情深,必然一起过来,看这时辰,应是也快了。”
柳月和陆亦安踏进殿中,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贵妇人正坐在上首,一身夕岚华服在身,头上钗环光彩夺目,只是面上的欢喜有些勉强,略带了些病色和忧色。
底下依次坐着安国公府的王老夫人、姚夫人、姜瑾月,只是没见姜知行和杜若烟。
柳叶微低着头,细步向前。
众人见他们进来,又都笑起来。柳叶红着脸和陆亦安一同跪下请安。
“妹妹快起来。”
宫女上前搀扶着他们二人到另一侧,二人也挨着圆凳坐了。
“今年蒙圣上体恤,办了这场生辰会。这诸多贺礼中,独二妹妹的生辰礼我最喜欢。入宫多年,确实想念那些玩意儿、平常用物,二妹妹有心了。”
柳叶起身施礼:“娘娘喜欢,就是民妇的造化。”
如贵妃摆摆手:“且坐下吧,自家姊妹,不用这些虚礼。”
王老夫人看了一眼柳叶,向上首笑道:“这是这孩子的知礼之处,娘娘且随她吧。”
如贵妃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慢慢敛去了许多,眼里空空无物,无力地看向外面:“进了这处牢笼,就如被架在了火上,哪敢胡乱动弹?唉……”说着,收回目光,脸上又浮上笑意,“不说这些了,我们一家子好容易见上一面,还是说些欢喜的事罢。”
王老夫人和姚夫人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勉强笑说:“娘娘说的是。”
如贵妃又看向陆亦安道:“文翰,如今你既和我二妹妹成家,就收了以前那些胡闹的心思罢,镇远将军戍边卫国,镇远侯为官清正,你也该考虑着读取功名,一则为了侯府,二则也能让二妹妹有个依靠。”
陆亦安忙起身施礼:“娘娘所言极是,亦安必将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如贵妃挥挥手,向后略一仰,靠在软垫上。
“顾妈妈,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上茶?”
一位四五十岁的妈妈应声出去了,不多时,又走了进来,身后两个宫女端着茶水。
顾妈妈笑着一一向众人施礼,端上茶水,走至柳叶身旁,施礼道:
“二小姐请用茶。”
柳叶起身去接,顾妈妈身子又低了些,将茶盏往前递,柳叶双手刚触到茶盏,如同摸到了一团火,一个机灵手缩了回去,顾妈妈此时也松了手,那茶盏顺着柳叶的衣裙滚在了脚下,摔的粉碎。
一股灼热顺着小腿蔓延到脚上,柳叶往后猛跳一步,顾妈妈愣了一瞬,忙跪下叩头:
“二小姐恕罪,请二小姐恕罪!”
“顾妈妈!”
如贵妃一声呵斥,立即站起身来,走向柳叶:“二妹妹,你怎么样?”
王老夫人、姚夫人和姜瑾月也凑上前来,陆亦安上前扶着柳叶。
柳叶忍着疼,施礼道:“回娘娘,民妇没事。”
陆亦安低声道:“你真的没事?”
柳叶不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筛糠一般的顾妈妈。
如贵妃向外面道:“去叫掌事妈妈过来。”
顾妈妈磕头不已,低声哭道:“求娘娘看在奴婢伺候娘娘大半辈子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掌事妈妈一来,奴婢就必死无疑了……求娘娘饶恕奴婢……”
如贵妃不答,众人也不好说什么,都看着柳叶的衣裙。柳叶略有些不自在,拂开陆亦安的手,看向顾妈妈。依刚刚顾妈妈所说,她应该是如贵妃从安国公府带进宫的,相处日久,却只因烫到自己,就要依宫规处罚,这到底是有些蹊跷还是说宫中之人本就冷漠如此?
殿内一片静谧,只有顾妈妈偶尔压抑的低泣声。
过了一会儿,王老夫人扶着如贵妃道:“娘娘也站了一会子了,且坐会儿歇歇罢。待掌事妈妈来了,此事就交于掌事妈妈处置便罢了。”
如贵妃经过这一番折腾,便有些喘,便听王老夫人的,又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掌事妈妈带了两个婆子进来,向如贵妃俯身施礼。如贵妃正要开口,柳叶跪了下去。
“娘娘,今日是您的生辰,若您真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