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程甲已经落在身旁。
“何事?”
程甲双手呈上一个信封。青山接了,双手递与陆亦安。
陆亦安展开看了看,向程甲挥挥手,程甲登时没了踪影。
那金簪真是掉了,她急着找,莫不是相信了蕙云的话?这蕙云,也不能再留了。
陆亦安思索了一会儿,起身道:“走,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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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翠苑内,一片安静。
春桃在屋内拾掇,蕙云给柳叶读话本,柳叶仔细瞧着话本上的字。这些日子也认识不少字了,也能写一些简单的字。柳叶总是庆幸姜柳月不大与人亲近,旁人不知她的底细,如今自己怎样,也不会有人起疑。
正读着,外间传来陆亦安的声音:“青山,都放这里吧。”顿了一顿,传来脚步声。
蕙云停了下来,柳叶立起身向外走去。
外间的长桌上放了一个包袱和一个小匣子,陆亦安正往里屋走来,看见柳叶,脸上堆起笑:
“我让香云庄送了两套衣裙,又让天宝楼送了几个簪子,你且看看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若是不行,我们去铺子里看看。”
春桃上前拿着包袱和匣子往里间去,柳叶回道:“谢过夫君。夫君的眼光是极好的,这衣裙和簪子也必然是适合我的。夫君且坐坐,我进去试试。”
这会儿送这些东西,无非是想明日在侯爷王夫人跟前落个好,再者,也在圣上和如贵妃面前得几句夸赞。
不过,想想这姜柳月的衣柜里确实没几件衣服,镜架里也只有两三支绒花簪子。
春桃打开包袱,里面是两套袄裙,颜色选了水红配韶粉,夕岚配皦玉,又称人,又不夺目。陆亦安没有官职在身,自己穿这个入宫,也刚刚好。
“打开匣子看看。”
春桃闻声开了匣子,里面是一对鎏金喜鹊珠花,一对金镶东珠葫芦耳环。
“小姐,这裙子和耳环真好看!小姐试试吧!”
柳叶悄声道:“衣服收好,明日穿。”
说完,拿了珠花戴在头上,掀帘走到外间,对陆亦安福了一福:
“多谢夫君。夫君的眼光是极好的,衣裙和簪子都极衬我。”
柳叶起身,珠花上指甲大小的蝴蝶跟着颤动,似是彩蝶恋花一般。陆亦安看得有些痴了,待迎上柳叶疑惑的目光,才蓦然垂下眼眸,继续喝茶水。
“喜欢就好。明日入宫,便都带上吧。”
“是。”
第二日一早,柳叶换上那套夕岚配皦玉的衣裙,戴上珠花和葫芦耳环,让春桃抱上那几个匣子,随着陆亦安上了侯府马车。
侯府三辆马车,冯老夫人带着李妈妈坐一辆,侯爷陆言识和王夫人、陆亦安和柳叶坐一辆,夏姨娘带着陆饶安和陆安安坐一辆。
马车内几人都不言语,柳叶垂眼看去,王夫人身侧放了一个狭长的木匣子,想必是给如贵妃准备的贺礼吧。
王夫人看向柳叶,说道:“今日这打扮刚好,你还小,平日里也太素净了些。”
柳叶垂目道:“是。今日这衣裙和首饰都是夫君给我准备的。”
王夫人不觉笑声朗朗。
“哼!就只能在这些上花费功夫!”
柳叶闻言,忙垂下头,拿眼睛瞟陆亦安,他攥着双拳,在膝上蹭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儿子儿媳恩爱有什么错?难道也让他像你那般才好?”
王夫人沉着声音,面上已是布满阴云。
陆言识顿时抬高了声音:“像我哪般?但凡有一丝像我,也不至于让整个侯府沦为笑柄!”
王夫人向上翻了一眼:“至少我儿不会只知有妾,不知有妻。哼,我儿自不用比那夏氏所生之子,我儿乃镇远将军嫡孙,靖海侯嫡外孙。哼!”
“纵有这些身份又如何?将来镇远侯府也未必交在他手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轻轻的“噗通”一声,陆亦安在马车内朝陆言识和王夫人跪下:
“父亲,母亲,都是儿子不好,惹父亲母亲生气了。只是今日我们进宫为贺贵妃娘娘生辰,路上人多,有些话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
柳叶见状,也跟着跪下,刚要开口,面上一阵劲风袭来,陆亦安突然向后倒去,柳叶伸手去捞,却被陆亦安长臂一挡,也倒了下去。
柳叶一骨碌爬起来,王夫人也起身过来拉他们二人。
“陆言识!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下狠手打我儿!”
陆亦安捂着心口,脸色煞白,王夫人蹲下来抚着他:“亦安,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话语中已带了哭腔。
陆亦安摆摆手,颤巍巍撑着软垫起身歪在上面。
柳叶默默坐在旁边,冷眼瞧着陆言识和王夫人,垂下头,也不言语。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