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尘看着她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如同春日初初绽放的桃花,含羞可人,不觉看得入了迷。
清婉端了茶进来,见两人都不说话,看着陈王看自家公主的眼神,瞬间懂了。于是轻轻走过去,将茶递到陈王面前:“大王,请喝茶。”
“哦!”萧铭尘回过神来,接过茶抿了一口。
映雪接过茶,低头抿了一口,放茶杯的刹那,“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映雪忙俯身去捡,是那块儿羊脂玉佩。
萧铭尘看见,心里一沉,想起了砚清云的那块玉佩。他原本是不愿将玉佩拿出来的,可如今江映雪都已经答应和他成亲了,他若再不将此事告诉她,倒越发显得小气。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听他的语气忽然沉重下来,不免心中一紧:“什么事?”
萧铭尘从怀中掏出另一半玉佩,递了过去:“前日,一个士兵送来的,说是一路沿着百姓们说的路线跟过去,在砚清云住过的客栈里发现的,所以,孤断定,他已经在回京都的途中了。”
映雪接过玉佩,随之又解下自己佩戴的佩戴的另一半玉佩,将它们拼在一起说:“这是我小时候去拜师学艺之时,我的师父送给我的,说这是一对儿被祝福过的玉佩,他希望这对儿玉佩也能给我带来幸福和快乐。”
“你师父?”萧铭尘带着询问的语气。
“是啊,我师父是个世外高人。我父王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因此对我格外看重,从小将我当做男子培育。可惜我母后过世之后,我悲痛万分,难以走出,整日在外游荡,放纵自己,不是跑去骑马,就是上街打架。”
萧铭尘看着她眼中泛起了泪花,却极力强忍着,像是回想起那时悲伤的样子,不觉心疼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痛和当时的无助。
可映雪看了眼萧铭尘,强扯出一抹笑容又接着说道:“很可笑吧,那时候的我真的跟男孩子一样,莽撞又散漫,父王忙于朝政疏于教导,四处打探,听说蓬莱洲高人无数,于是就将我送到了西域沙漠中的蓬莱洲,一待就是八年,直到十六岁才回到姜国。我离开之时,师父将这对儿玉佩送给了我。”
“你师父将你教的很好。”萧铭尘的声音饱含无限温柔,希望能安慰到她。
映雪点点头,看向他:“是啊,他知识渊博,超然洒脱,但从不自傲,反而很耐心很宽容,我觉得他是个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是吗?天下真有这样的人,说得孤都想认识认识他了。”萧铭尘似信非信的表情看着映雪。
清婉在一旁插嘴道:“哪有这么神!明明脾气大得很!”
萧铭尘侧头看看站在映雪身后的清婉,又看看映雪,眼中满是疑惑。
映雪对上他的眼神笑道:“你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或许你会跟清婉一样,不觉得他是个神人!”
一句话说的萧铭尘更是云里雾里,摸不到头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两人又坐了好一会儿,萧铭尘才提到了封后大典的事儿,他说,他已命人拟诏,将封后之事昭告四海,并着礼部准备封后大典的仪式,待选定日子后,便广请四海之宾客。他还说,要映雪安心,一切事宜有他安排。
他说什么映雪就听着、答应着,心中暗暗向天上的父王母后祈祷,希望他们能保佑她,顺利完成大事。
清婉看着公主,心中有些许难受:公主生来尊贵,从小就是被千恩万宠地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何曾这样隐忍过。她向漫天神佛祷告,祈祷他们保佑公主,保佑她能健康平安,保佑她能完成所愿所想,如果有什么苦难,她愿替公主承担。
长乐宫却无法带来快乐,多么讽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