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两位姑娘今日早些歇息吧,在下还要巡夜。”砚清云看她们如此伤感,一时不知如何再劝慰。
“砚将军,那我们便回营帐了。”映雪回身应道,心里却盘算着,倘或明日便有陈国主的回信,她们也好早做准备。
那砚清云自去了营帐着了戎装,带着几个将士向东边大帐去了。
“公主,咱们也回去睡吧。”清婉揉揉眼,真是有些困了。
“这才醒了不足两个时辰,怎得又困了?”映雪拉着清婉往营帐走去。
“不能怪清婉,公主想啊,咱们这几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难得如此夜晚,当然要好好补回来啊。”清婉嘟囔着,可是睡眼惺忪,连着打了几个呵欠。
“好好好,赶快躺下吧,我也困了。”看清婉躺下睡了,映雪也一头倒在塌上,翻身睡了。
次日一大早,映雪和清婉才刚梳妆好,便听见砚清云在帐外叫道:“公主可醒了?”
映雪回道:“将军请进吧。”
砚清云掀开帐帘:“公主昨晚可休息好了?”
“嗯,难得睡个好觉呢。”映雪心情难得的好。
“如此便好,公主随臣用早膳吧。”砚清云施礼相请。
今日怎得如此生分?映雪和清婉十分不解。
“刚刚接王上八百里急报,令臣即刻护送公主去国都。”自接令时起,砚清云像是从心里感觉到了两人身份的差距,说话也不觉客气起来,平白多了几分距离感。
想是父王的书信说了什么,映雪想着,算了,且不管这些了,陈王能召她入国都,看来出兵救姜国一事是大有希望。
如此想着,映雪倒是迫不及待动身去陈国都了:“好,又要劳烦将军了。”
“是臣分内之事,公主请。”砚清云脸上讪讪的,没有了昨日那般无暇的笑。
清婉看在眼里,跟在映雪身后低声嘀咕:“公主,这将军怎么了,仿佛与昨日判若两人!”
映雪听了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
砚清云又嘱咐了一些军中事宜:令李将军全权负责军中大小事务,一则做好布防,堤防齐国,二则近日勤加练兵,不得懈怠,王上近日或可用兵,你们随时待命罢。
再三交代军中大小事务后,便亲率五百兵士护卫队,和一辆四架马车,在江映雪帐外等候,她二人收拾好包袱便出了帐。江映雪救父心急,见专为她二人备了马车,便同那砚清云说道:“砚将军,我与清婉都可骑马,马车就不必了,马车速度太慢,只怕耽误行程。”
“如此,到了前面镇上,便给公主换马匹。”砚清云勒了一下缰绳回道。
“好。”映雪答应着,就与清婉上了马车。
“出发。”砚清云发令。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往陈国都去了。遥去万里,不知何时才能见家乡。
说不尽是什么心境,映雪与清婉一路上各怀心事,默默无言。
映雪想着如今这境况还算明朗,陈王愿意见她,可预想的结果无非两种:以她为质出兵这是其一,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将她囚于此处到时逼父王献城,不费吹灰之力,与齐国平分姜国土地占尽渔翁之利。喜忧参半,映雪因此一路愁眉不展,想着应对之策。
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尽是风声,方才听见些人声喧闹,马车就停了。清婉刚要掀帘相问,便见那砚清云已至马车前:“公主,赶了半日的路,恰碰上小镇,就在此用午饭吧。”
“好。”映雪被他的声音打断思绪,忙掀帘答应着,边说着边起身下车。
映雪站定,回身扶了清婉,一同进了一家客栈,一众兵士在一楼,映雪、清婉和砚清云在楼上坐定,简单点了些饭菜。
其实陈国的饮食口味同姜国大有不同,开始新鲜,吃久了便会有些不习惯,如今也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至饿晕罢了。
简单应付两口,映雪便没了食欲,楼下兵士又未吃好,只管干坐着等又有些闷,于是开口试探:“这镇虽小,倒也十分热闹呢,不如去逛逛罢。”
“清婉也想去呢,这几日尽闷在大帐,着实无聊。”清婉立刻附和道,难得来陈国,这风土人情可要好好见识一番,才不枉这一遭。
“也罢,适才进城之时我已命人为公主和清婉姑娘备了马,”砚清云顿了顿,打量了俩人一眼,继续道:“这一身行头骑马也不便,且去逛逛换一身行装吧。”
映雪、清婉相视一笑,乐哈哈的跟着砚清云下了楼。
出了门,街上小商小贩不断,卖胭脂水粉的、卖金银首饰的、卖诗书字画的、卖小吃的……人声煊赫,叫卖声不断。清婉和映雪初来好奇,东家看看,西家瞧瞧。
那砚清云却不似她二人一般只顾热闹,一心只想着为两位姑娘置办行装,因此一路留意着成衣店,好不容易看见一家,便拉着映雪和清婉进去了。
映雪选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