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拉起鹿槐的手往身后跑。
我仓促瞄了眼四周,只见空地旁放着几个废弃的水泥圆筒,成了很好的视觉障碍,我心生一计,二话不说就半搂着她爬了进去。
空间狭窄到我们只能身躯相贴,衣料相触,没有一丝空缝,鹿槐直起脸,而我垂下眼。
“……”
“……”
鹿槐憋住笑:“顶风作案的是你,逃得最快的也是你。”
我面无表情:“很好笑么?”
“非常。”
“……”
我时刻关注外面的动静,压低声音问:“他们怎么还没来?”
“你很想他们来?”
“提心吊胆好难受。”
“里面好热,我更难受。”
话音刚落,我们古怪地对视一眼。
“……”
“……”
我们直愣愣地瞪着彼此,目光杂然交错,彼此的气息完全紊乱了,暧昧气息悄然萦绕在空气中,尴尬被无限放大。
腿被压着,我本能地换了个姿势,然而水泥圆筒的设计让我高大的身躯变得无比笨拙,我鞋底一滑,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趴在鹿槐身上。
鹿槐犹如一头受惊无辜的小兽,在幽暗的光线下眨巴着眼睛看我,我察觉到某个不可言状的地方不争气地鼓起了。
我喉结滚动:“……”
耳根子火辣辣的,就在我打算爬出洞口——逃离这片滚烫之地,忽然间,外面传来人的声音。
在我还没有所反应之时,一股力道将我攫住,紧接着温热的手攀上我脖颈,不由分说就把我往前带去——
柔软的触感相碰,我的鼻尖重重吻上她的鼻尖,不偏不倚。
我怔住。
鹿槐嘘一声:“别说话。”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似在催熟一个吻,我只要再往前凑一毫厘,就能亲上她。
我拼命吞咽口水,眼睛不停闪烁着,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像被钉在十字架上。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鼓在敲打,在敲打,在黑暗中震响,前所未有的大声。
一个男人说:“一眨眼就没影了,逃得还挺快。”
另一个人说:“要不去调查监控?”
男人说:“算了,附近监控早就损坏了,调查个屁,还不如早点回去陪媳妇呢。”
“那走吧走吧,湖边冷死了!”
脚步声带着不耐烦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没了音。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又互望对方。
“……”
“……”
有什么难言的东西在空气中崩裂炸开,气氛陷入一阵僵硬。
许久,鹿槐率先打破僵局,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你的心怎么跳这么大声?”
她一张口,炙热的气息就全部涌向我,我按捺不住了,狼狈地从她身上爬起来,逃也似的钻出了洞口。
此时鹿槐也爬出来,又好心问了一遍:“陈浥,你还好吗?”
我迎面吹着冷风,头也不回,堪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硬邦邦的字来:“好。”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槐花味侵袭入鼻孔,刚下去一点的燥热再次折上心头,我刚要说些什么阻止她,忽然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不属于我的手掌覆盖住我冒满了热汗的额头。
我浑身一颤,刷地脸色大变,撩起眼皮,躲开了她的触摸。
“鹿槐,别碰我。”我声线异常沙哑,哽着喉咙说。
“你很不舒服吗?”
“不是。”
我像个有苦说不出的苦行僧,往水泥圆筒的方向又返回去,一屁股坐在上面,拉链头粗暴地往下一扯,让风灌进脖子。
鹿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她也跟着坐过来:“陈浥,你……”
我蹦出一句:“我他妈起生理反应了。”
“???”鹿槐愣愣地看着我,反应过来后,她表情僵硬地偏过头,坐远了。
“……”我拢紧了十指,试图挽回,“鹿槐,你别把我想成那样,我不耍流氓。”
她沉默了片刻,又坐回来一点儿:“那反应怎么忽然就来?”
“受刺激了呗。”
“什么刺激?”
“你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才就两个男人在说话,”鹿槐眼神变了,贼贼地说:“你不会对男的起……”
“鹿槐!”我打断她。
“哦,不是。”她摇头,笃定地说。
我哭笑不得,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垂眼道:“这个话题揭过去好不好,给我留点面子。”
“谁要跟你探究这种话题。”
“行,揭过去了。”
一片静默,冷风呼呼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