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了?”李檐举着空空的盘子问她。
“没了,我去给你找点饭吃吧。”墨灵晞道。
“好。”李檐又问,“这是什么?还怪好吃的。是魔教的小吃吗?”
墨灵晞则慢慢回答他的问题,“这个梨花酥是我娘亲自创的,做法和其它糕点不太一样。她教给我,所以我也会做。”
“那你爹呢?”
“会吃。”墨灵晞想了想,补充道,“娘亲也教过他,不过是他太笨,学不会罢了。”
“能教给我吗?”李檐问。
“独门金针,非亲不渡。”
李檐在玉琢山只停留了几天,期间墨灵晞给他拿了点药助他养伤,他就在小膳房里打地铺住着。墨灵晞每天有事要做,只在傍晚时分才上山来看看他,第四日时,她一进小膳房,发现里面的人已经不在了。小膳房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正中的灶台上摆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多谢收留,先走一步”,旁边是一盘烤好的糕点。
那糕点不是梨花酥,却也烤得很是不错,墨灵晞拿了个食盒把糕点装起来,回了自己宫殿。
一回去,她就见雪晴着急地跑来,双目泛红,还闪着些泪花,一见了她就道:“少主,夫人出事了!”
墨灵晞手中的食盒掉在地上。
“夫人去翌国的事不知怎么给传出去了,而且传得很是难听,百姓们都在说夫人在翌国有情郎,假借效仿先教主顾先辈去翌国,实则是为了去找那情郎,更有甚者,说夫人通敌卖国,当仙家的狗。教主听闻此事后震怒,下令彻查是谁走漏了风声,也遣了人追查散播谣言之人,就是还没有眉目。”
“娘亲呢?娘亲回来了吗?”墨灵晞本以为是陆晚本人受了什么伤,有性命之忧,听见雪晴说是谣言的问题,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一出事,陆晚就走缩地门回来了。墨灵晞和墨崇延同时到的和卓宫,刚一进门,就看见陆晚手里拿了条白色绫缎,二人险些吓昏,墨崇延一个飞身就过去抢了她手中东西,陆晚惊了,反应过来后,才笑了一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墨崇延和墨灵晞这才发现那不过是条白色的披帛,一扯就断的料子。墨灵晞还是吓得不轻,跑过去一把抱住陆晚,陆晚就抚着她的头发,对墨崇延道:“遇到点事就去寻死,是懦夫所为。我怎会让灵晞看着她的母亲毫无担当,一击就垮。”
当时的墨灵晞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强大的母亲,内心深处受着何等煎熬,这煎熬有如烈火,焚身焚心,终有一天要将人焚烧殆尽。
民间沸反盈天,朝中上下也是要求废掉陆晚教主夫人的身份。墨崇延本就有隐疾,连着两个月心气不顺,加之操劳过度,终于病倒了。教内政事由玄钧德代理,陆晚的事查了两个月都没查出什么眉目,为了平息民愤,陆晚终是妥协,她递了和离书给玄钧德,托他转交墨崇延并昭告天下,自己择了一日夜里消失不见。
没有人知道陆晚去了哪里,是否活着。墨崇延每日在床榻上神智不清,难得有几时清醒,玄钧德也不敢告诉他和离书的事,更不敢说陆晚离开的事情,只是对他讲陆晚太累了,这几日身子也不大好,在宫里修养。
他更不知道,没了父母庇护,母亲又成了世人眼里之恶人的墨灵晞,在宫里处境并不好。
陆家为了自保,将陆晚从家谱里除名。教主病倒,朝堂之上蜂目豺声渐起,墨灵晞这个年幼且无势的少主则成了那些人眼中的钉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恨她有玄钧德等老臣作保,明的动不得,便使尽了暗里的手段。
再后来,墨灵晞也不见了,有人说,少主疯了,被关在深宫里。也有人说,少主是没经住朝堂上的恶斗,死在了这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