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的学堂。四周围的屋子则是用做先生的起居生活,安排了几个仆人伺候。姜先生自己只带了一个常年跟他身边的老仆—刘叔。但是书却带了不老少,书由镖局单独押送过来的,满满当当的装了半屋子。
司纵和司横哥俩正式拜师之后,就开始了新一阶段的读书日子。姜婉则从旁听课,在课堂上与司横坐在一起。夫子知晓她是挂着姜家的姓氏,便在授课间隙,给她另补一些知识,以便让她追上进度。
起先是和司家有来往的一些人家,听说姜氏派姜郁佑来教书,也纷纷把孩子托送来。当姜夫子来授课的消息越传越多时,其他凉州有头有脸的大户也纷纷前来拜访,想让孩子来读书。司家在凉州的闲言碎语顿时消散,且地位也高了不少。
而姜夫子也很随意,只要是学识赶的上当前进度,通通都收下准许听课。这一下,司家书塾好不热闹。
这天,有一小孩抱来一锦盒。进来书塾便高声说,“这是我爹从玉门关带回来的葡萄酒!”
说这话的是当地富商周家的孙子周瑞麟。
小孩子都好奇,围了上去。
姜婉只听见三个字,玉门关。她也围了上去。
只见周瑞麟从盒子里掏出一个透明的长颈玻璃壶,里面有红色液体在晃动,玻璃加上红色,使得这瓶葡萄变成一块流淌着的红色宝石。尤其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价值不菲的光芒。
“哇哦”围着看的人都发出了惊呼。
人看见美丽的东西都想亲手摸摸看,小孩子更是不加遮掩。
“给我摸摸”“我先摸。”众人伸手抢夺开来。
周瑞麟今年八岁,个子也不算高的,震慑不住这群好奇的小孩。有武将家的孩子,还有比他年长的。他只得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不然回家小命儿难保,这是他家要上贡的礼品,只是被他偷了出来。
司纵自然知晓这东西的贵重,看着乱糟糟的一团人,他上前拿起夫子用的戒尺狠狠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随即大呵,“都住手”
大家被吓到,才停止了争抢。
司纵从人群中扶起弯成虾米状的周瑞麟。让他装回原样。然后放在了夫子书桌一旁。叫来周瑞麟的书童,让他回家去请示周瑞麟的爹,安排一靠谱小厮来取回这瓶葡萄酒。
周瑞麟听到这一举动,立马出声阻止,“不可,我自己下课会放回去的,别和我爹说。”
书童听到这里,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如果不现在放回去,一会下课大家势必还要争抢。到时候损坏。可就不像如今这般送回去,你爹有放过你的可能。”司纵说道。
周瑞麟皱眉,他还是想悄悄放回去,就一定不会受责罚。
司纵见他犹豫,继续说道。“这盒子里的是西域葡萄酒,且配着贵重的瓶身。现如今这酒都做贡品。你觉得你一定能安全护到家嘛?”
“好,好吧。”周瑞麟无奈。
司纵见他松口,又对书童说道,“回去先去请示周夫人,问了她的意见再看要不要找周掌柜。”
“对对,找我娘。先去找我娘。”周瑞麟瞬间喜笑颜开。
书童也觉得这是最好的主意,便一溜烟儿跑了。
就这样,这场闹哄哄的争抢结束了。
姜夫子也在旁看了一会,这事司纵处理得当,就并未出手干预。但是贵重物品到处炫耀并不是好事情,他在课堂上还是批评了周瑞麟,让他回家抄论语以示惩戒。上课期间,周家也来人取走了葡萄酒。
姜婉这节课都没什么心思听,一直在等待下课。
“今天就讲到这里。”姜夫子说完便开始整理书桌上的书。
众人鸟兽散开。
姜婉刚想起身,看见前桌的司纵没有动,她便不敢去找周瑞麟。被司纵听见自己打听玉门关,肯定少不得一顿盘问。想想地牢的教训,她打算改日躲开司纵再问。
司纵今天貌似并不着急走,反而在慢慢收拾。连司横这个慢性子的人都收拾好了,他还在擦拭毛笔。
等众人走完,他才转过身子对姜婉和司横说道,你俩先做作业。便上前走到姜夫子身边。
姜夫子正在喝茶,看见过来的司纵,让贴身老仆给他也倒了一杯。
“师父,可否去你书房,弟子有事请教。”
姜夫子笑眯眯地回道,“好啊,纵儿随我来。”
说罢就带着他离开了。
姜婉问司纵,“你知道什么事情嘛?”
司纵摇摇头,“哥哥这几天心事重重的。我问他,他也不说。”
“姜婉,写完作业后,你带我去吴记吃梅花糕吧,我刚听蒋云渊说可好吃了。”
姜婉也心动了,她点点头,随即用食指树立在嘴前。
司横心领神会,把嘴唇缩到牙里。
两人相视一笑,便投入到作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