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世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如此无情地踩在脚下。
他是属于这个社会中那些极少数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不但家族本身资产雄厚,其姑姑,更是嫁给了帝京真正上流社会的人物,成为了庇佑他的一尊参天大树。
所以,他从未明白恐惧为何物?
而今,却切切实实地承受着这种侮辱,一下子,他的心如死灰,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而旁边,一众客人们都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全身颤栗。
“哎呦喂,这位大爷,我可求求您了,小店乃是小本经营,您这么闹腾,我……我可怎么办啊?”
状元楼餐厅的老板,直接冲出来给姜辰九十度大鞠躬,“今儿个您和两位的费用免单,我们庙小,容不得您这尊菩萨啊。”
“行。”
牵着姜一一,姜辰淡定自若地出门,忽而回眸一瞥,吓得众人狂哆嗦。
“喂,让你爸赶紧来,我就在外面等他。”
“行,你等着死吧。”
曹瑾言大脑一片空白,左右一寻思,当即跟上去劝阻姜辰。
餐厅内。
老板让人准备好了冰袋、碘伏等物品,亲自上前,讨好地笑道,“景少,您没事吧?来,这伤我先替你处理下。”
“啪——”
狠辣的一巴掌,满屋脆响。
“你特么早干嘛去了?赶紧啊,卧槽!老子疼死了……”
“是,是,您忍着点。”
餐厅老板唾面自干,谄媚至极,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着伤口,活脱脱一副旧社会的奴才模样。
餐厅门外。
曹瑾言忧心忡忡,眉头紧皱,“姜先生,您就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吧,您虽然能打,但景悟天身边高手如云,你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斗不过他们啊。”
“再说呢,您觉得这样对一一好吗?她才这么小,就要面对暴力,以后,肯定会对成长造成影响……”
“老师,才不会。”姜一一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最喜欢粑粑教训坏人了,我长大以后,也要像她一样,把坏人都打趴下。”
曹瑾言:“……”
“呼……”
她长出了口浊气,愠怒道,“姜先生,我从未见过你这么不负责的家长,你看看,一一现在都已经暴力倾向了,长大以后还了得?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吗?”
“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老师,我粑粑才不是螳螂,他是大象,哦,不对,他是翱翔九天的飞龙,对吧,粑粑?”
姜辰浅然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子,“今天,你话太多了。”
曹瑾言:“……”
瞧瞧!这一对父女已经中二到无可救药了。
这时,十几辆豪车奔驰而来,那是景悟天的车队……
状元楼餐厅附近,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景悟天这人护短是出了名的,帝京境内敢触其霉头的人,屈指可数。
“姜先生……”
见此一幕,曹瑾言急切欲哭,痛心疾首地劝阻道,“您赶紧趁乱逃走吧,这事儿真不是开玩笑的。”
“多谢关心,我不会逃走。”
姜辰岿然不动,云淡风轻地站在那儿,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老师,不要凶我粑粑,不然我不喜欢你了。”
小凌薇攥着小粉拳,梗着脖子,呲牙咧嘴,一副发威小老虎的模样,煞是可爱。
此时此刻,曹瑾言竟被气笑了。
这对父女真是……
“爸爸……”
正在这时,一道凄厉的哭喊从店门口那边传来,车队领头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位国字脸,阔耳膀圆的中年男子,瞬间浑身一颤,“哪个不开眼敢伤我儿子?”
在状元楼老板的搀扶下,景世钊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父亲面前,眼泪决堤,控诉着姜辰的残忍暴虐,放肆尊大,简直将他形容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十恶不赦的坏人。
“岂有此理!”
景悟天听罢气结,这还得了?这帝京什么时候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家伙了?
“景大,景二,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拿下?”
“是!”
景家的两名高手头子当即出手,径直冲向了姜辰,气势汹汹,摧枯拉朽。
“慢着!”
谁想这时候,弱不禁风的曹瑾言竟然站出来,挡在了父女两人面前,涩涩发抖般恳求道,“能不能不要伤害这个小女孩?她只是个孩子。”
“让开,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们的路?”
景大一巴掌将其拍开,沙包大的拳头,轰向了姜辰的脑门,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