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山神像有着夸张的面部机构，大大的鼻子占据了面部的三分之一，两只眼窝深陷，其中有套着一个眼睛，里面又套了一个更小的眼睛。

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这真的是雕刻出来的吗？

姜辰有些恍然，在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去关注那山神像的具体特征，大概真的是心大吧。

“桀桀桀……”

鬼灭老怪阴阳怪气地笑了笑，随着他那自言自语般的说辞，悸动的山神像再次恢复了正常，看得出来，这两种存在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嘛！何必呢？你急什么呢？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我有，你就有，这么久了，我何曾又骗过你了？”

正当时，鬼灭老怪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伸出了那鹰爪般的枯槁之手，宠溺地摸了摸那尊山神像。

不过，现在或许已经叫它山神了。

在神州大地，山神可是传说中保佑一方平安的正神，这大鼻子雕像，更像是邪神。

“桀桀桀……”

思索间，那鬼灭老怪已经重新回到了姜辰身边，只不过此时他那邪笑中带着几分欣赏的意思，“小鬼，你师从何门何派？”

“唔唔……”

姜辰全身上下现在就只有眼珠子能动。

“哦，我差点忘了。”鬼灭老怪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恍然大悟道，“我差点忘了，我这老伙计的凝视，比那盗门的点穴术还要厉害，你不能说话。”

“嗖！”

话语间，鬼灭老怪指尖划出了一道光芒，没入了姜辰的身体，他瞬间打了个激灵，开始大口地喘气。

“呼……”

“小子，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话了吧？”

“可以，可以。”姜辰忌惮地看着他，眸底却闪过了一丝狡黠之色，“我乃摩诃剑派之人。”

咯噔！

鬼灭老怪浑身一颤，瞳孔微微收缩，可以明显感觉到他那滔天的恨意。

“摩诃剑派？青莲剑仙是你什么人？”

“师祖！”

姜辰不假思索地道，当然，他并不知道什么青莲剑仙，但按照这老小子的年龄判断，很有可能那位青莲剑仙是他什么仇人，想必跟他同龄，起码得好几十岁，或者百岁了。

“师祖？”鬼灭老怪望着姜辰，心中悍然，不断地往后退，退着退着，嘴角扬起了一抹深沉的苦涩，“难道，这就是命吗？”

姜辰当然没空去打听他的私事。

此刻，他只想找机会弄死这丫的。

可是，这种禁锢之术……未免有些太过强悍了。

“啊——”

陡然间，鬼灭老怪仰天长啸，指头骂天，“直娘贼！你让我失去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那家伙过得比我好这么多？为什么啊？”

“我收个弟子，死的死，残的残，他呢？就连随便一个徒孙都这么……”

姜辰：“……”

这人特么有毛病吧？或者，陷入了某种魔怔。

“对哦！”

爆喝的鬼灭老怪止声，猛然回头望向了姜辰，目光中透着别具一格的火热，“没错呢，不属于我的，我可以强回来啊！桀桀桀……”

残影律动，瞬息而至。

鬼灭老怪紧贴着姜辰，仰头而视，神情愈发地玩味。

“小子，当我徒弟呗？不！徒孙！”鬼灭老怪立即改口道，“我要是收了你做徒弟，岂不是我要叫那青莲老儿做师父了？”

姜辰：“……”

神经！此人绝对魔怔了！

“愣着干嘛？快说啊！”

“咳咳……”姜辰怯生生地道，“不行啊，背叛师门可是死罪，回头，山门的人肯定会杀了我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鬼灭老怪瞥了眼姜辰，不屑地道，“不愧是青莲老家伙的徒孙，跟他一样贪生怕死。”

“额……我是不是没得选了？”

“你觉得呢？”鬼灭老怪歪着头，摆弄着那鹰爪般的手指，“当然，我这人从来不强迫人。”

姜辰：“……”

你可得了吧！你这跟强迫有什么区别？

“行，不过，我能不能问问你，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呢？”姜辰艰涩地道，“我们摩诃剑派可是一等一的大宗门，闯荡江湖多有面子啊。”

“屁！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们鬼灭宗哪里比他摩诃剑派差了？你要是当了我徒孙，就是下一任鬼灭宗的宗主，如何？”

“宗主啊？”姜辰流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就差眼冒精光了。

“怎么样？心动了吗？”

“不。”姜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可从来都没听过什么鬼灭宗，他是甲等门派吗？是武盟还是道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