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矮小,瘦骨嶙峋,尖嘴猴腮,可是,那一双鼠目中却精芒四射。
“杜少,等等!你等一下……”
先前退却的那名中年美妇,一路追赶,火急火燎,羞愤中却带着无可奈何。
“行了,你别管了。”
洪老挥了挥手,艰涩的美妇当即驻足,转身离去。
杜少笑意昂然,一副热络的样子,“洪老,您这病,有救了!”
华翎儿满头黑线,拳头微微紧握,这杜家人又来凑什么热闹啊?他们家的人是狗鼻子吗?这刚一进门就撵来了,着实讨厌。
“哦?真巧啊,你翎姐今天也带了人来。”洪老笑呵呵地道,这俩小家伙,从小斗到大,还真是乐此不疲。
“翎姐?”
杜能星怔了怔,俊朗的面孔上霎时浮起了市侩的笑容,“哎呦,你看我这眼神,翎姐?您也在这儿?眼睛咋啦?一定又是因公负伤了吧?哎呦,你说你,简直我们这圈子里绝对模范,从小被你支配了童年,长大了,居然还要被你支配,谁家爸妈教训孩子的时候,还不以你为榜样啊?你说这气不气人啊?没事吧?照我说……”
杜能星那张嘴就像是连珠炮,滔滔不绝,有的没的,扯了一大段。
“一点小伤,不牢你操心了。”华翎儿打断了他的话,眉宇之间,冷意逼人。
华家和杜家是世交,又是绝对的竞争对手,尤其是最近几十年来,两家的竞争可谓发生在各个方面,哪怕是最小的子嗣在幼儿园,也争得火热。
但以为华萱儿和华翎儿这一代,华家直系没有男子,虽说不至于被杜家一下子就比下去,但那种危机感和来自各个家族的态度,已经潜移默化地压制着华家人的神经。
“那哪行啊?我们俩家什么关系?你就是我半个姐姐啊,当时,三年级那年,要不是你为我挡得那一刀,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杜能星恭敬地朝着华翎儿拜了拜,眼角已是泪水泛滥,“翎姐,对不起,小弟工作太忙,没能抽空常去看你,实在难辞其咎,如今看着您这样,我那个心啊,就像是被打了结,疼得直抽抽。。”
“无妨!无妨!”
华翎儿表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已经如同火山爆发,杜能星这小子什么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跟他那狡诈爹一模一样,笑里藏刀,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没毛病,实际上却是恶毒的讽刺。
当年,杜家的仇人在放学路上袭击了杜能星,眼看着他就要殒命了,路过的华翎儿想也没想就冲上去跟歹徒搏斗,那会儿,他也只有十二岁,不幸失手被歹徒捅了一刀。
这一刀,切伤了要害部位,也至此让华翎儿失去了当母亲的能力,这也是她今年已经三十出头,却仍旧没有婚配的原因。
几个帝京的大家族都对此事一清二楚。
按理说,挡刀之情,两人应该关系融洽,可事情的吊诡之处,就是当年杜能星喜欢的一名女孩,痴恋华翎儿,华翎儿被逼得没办法,拒绝了那女孩,结果那女孩受不了刺激,当天就跳楼自杀了。
至此,两人就成了冤家。
洪德凯对此事自然了解,但他从来都不会插手,清官难断家务事,顺其自然便好。
“翎姐啊,本来想专程拜访你,想给你个惊喜的,你在这里,我反而觉得舒心了。”杜能星道,“洪老,翎姐,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就是号称南海神医的桑道子,这次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到了他,我已经咨询过了,他对两位的病症都有能力治愈。”
山羊胡当即赔笑行礼,“洪老,华小姐。”
“南海神医?就是十几年前行走高原地区,被人称为活佛在世的那位?”洪老显然是听闻过这位的传闻,那暗淡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精芒。
“正是在下,江湖谣传罢了。”桑道子谦卑道。
洪老抑制不住激动,道,“来啊,看座。”
那位中年美妇让人搬来了三张凳子,分别对应华翎儿、桑道子、杜能星,姜辰,显然被忽视了。
华翎儿见此,主动提议道,“你们坐吧,在洪老面前,我习惯站着。”
此话一出,刚要落座的桑道子也不敢坐了,愣在那儿,现场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姜辰心里对华翎儿充满了感激,即便面对这种大人物,她还能时时刻刻考虑自己的感受,实属难得。
“翎姐,我刚才听闻,您今天好像也是带人来给洪老瞧病的吧?”杜能星对姜辰的存在熟视无睹,调笑道,“不知翎姐,请到的是哪方高人呢?”
“哦,说出来能吓人你,不过我不想说。”华翎儿正色道,一副‘不服来咬’的样子,“要不,咱俩比比,看谁请的人厉害?”
“哈哈……”杜能星大气凌然地笑了笑,“知我者,翎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