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感。

因为好奇而被吸引。

季丞极力汲取着来自社会和旁人传递给他的一切。

【如果我不是爱你们，你以为我会这么跟着你们回家吗？】

——所以，跟踪是‘爱’。

【拜托，你能不能在我的镜头里笑一笑啊，拍出来很丑诶，算了，也就我会喜欢你。】

——所以，偷拍是‘爱’。

【啊这，你为什么不穿我放你家门口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只有穿那件才会好看一点。】

——所以，骚扰是‘爱’

这种明明在书里尽显温暖的感情在现实里却是如此冰凉，他突然觉得‘爱’好像也不过如此。

除了在电竞里收获到了关于愉悦的情感，除此之外他竟然再没了任何称得上快乐的记忆。

‘厌恶’是季丞第一个明确感知到的情感，紧接着他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彻底失去了对理智的拿捏。

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

——他在逐渐缓慢，但持续的厌恶否决这个世界。

在这个社会里，摧毁戏谑是常态，偷窥娱乐是习惯，而在这一切一切的常规与习惯中，他也好像逐渐在其中沉沦，并且坠落，最终在渊底破碎。

于是他冷眼旁观经纪人的行为，高高在上的观察着被兴奋药影响着的陆宸渊几人，想要看着他们痴狂病态，然后在心里发出无聊的嘲笑。

就像居住在一座由破坏为柱、戏耍为瓦建造的透明玻璃房里，他无所谓的观察着外面的漆黑。

那么，她会怎么回答呢？

是为了拍下他们的窘境将他们彻底推下‘悬崖’满足她内心毁灭欲吗？

他期待着，期待着这个耀眼闪亮、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小偶像向他诉说挑明。

“……我听到了有人想害你们，所以就想来先告诉你们。”

少女轻软的声音骤然在而耳边响起，有些迟钝却又足够清晰。

季丞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咔嚓！”

什么声音……？

他茫然，“……为什么？”

你明明可以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发生，等着零点过后挤上微博首页的那条热搜。

明明可以事不关己，明明可以毫不在意。

谁料，听到这话的少女却突然转过了头，澄澈的双眸紧紧盯着男人。

或许就连季丞自己也不知道，身型高大，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笑意的他眼下却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他在不安什么，又在惶恐什么？

被烛香影响到思绪的林姣思索了半天还是没得出结论。

她略微变得迟钝的大脑现如今只能认真处理一件事，就像只专注力极强的小脑袋猫咪。

她歪头，同样不解的问道：“什么为什么？我听见了，所以我来告诉你们。”

——“咔嚓！”

“那人的未来总该由你们这些当事人来定夺。”

——“咔嚓！咔嚓！”

连续不断……玻璃破碎的声音。

季丞漆黑的眼珠紧盯着少女，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空茫。

想来就来了，

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这不对。

季丞看着少女嘴巴张合着，神色是呆呆的严肃，充斥着惶恐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不可以！别说出来。

林姣沉思了几秒，又道：“你如果一定要一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我觉得他这样的做法不对。”

说着，少女又笃定地点了点头，“和我做过的事一样，应该被揭露被举报。”

“我们要去报警。”

话落，男人耳边仿佛响起震耳的爆鸣声，一扇不可见却明显已经摇摇欲坠的玻璃轰然倒塌，尖锐的利角无情的坠下，将他砸得遍体鳞伤。

他所模仿的所有情感都被少女尽数否决。

如果跟踪、偷窥不是爱的话，如果冰凉恶意的情感不是爱的话……

难道这种暖得令人害怕的、甘甜又酸涩的软弱情感才是吗？！

那他之前对少女说的‘爱欲’到底算什么？

男人额间的发丝似乎将他眼中的情绪全部遮挡。

下一秒，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扣在少女修长白皙的后颈上，在少女茫然的眼中微微垂眸，低头吻了下去。

唇瓣上贴上一抹温热，过了许久，林姣才堪堪反应过来，一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挣扎，却被男人更紧地桎在怀里。

他吻得很轻，浑身散发着仿佛被世界抛弃的仓皇。

男人察觉到了少女的抗拒，舌尖像小狗舔舐一样，一直在少女唇肉上摩挲。

房间静谧，林姣似乎都能清楚地听见季丞吮吸唇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