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就知道……和盈盈是姊妹,丽质盈盈……巧笑嬉嬉,手簇……秋千架……”
她似乎用光了所有力气,昏睡了过去。
“阿娘!?”
夏盈盈不放心,凑近查看。
突然,一道浅紫色的光刺入眼中,再睁眼时,床上空无一人!沈凤不见了!
“阿娘呢?去哪儿了?!”夏盈盈摸着湿漉漉的被褥,抬头环视一圈,最后落在夏七庆身上。
“她……一下就!消失了!”夏七庆瞪着眼珠,十分惊骇。
“难道,村里的传言是真的?阿娘是……妖?那我是什么?嬉嬉又是什么?”夏盈盈不敢往下细想,紧了紧怀中的妹妹,望向夏七庆。
夏七庆有些站立不稳,手抚着胸口,那里烧灼起一腔烈焰,撕裂拉扯着,膨胀着,他实在受不住,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七爹!七爹你别走!七爹!”
夏盈盈的呼喊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寂静的山窝里,只剩一阵阵嘹亮又肆无忌惮的婴儿啼哭声。
月亮在天上挂了半夜,婴儿就哭了半夜,扰得一整个村的人都无法安睡。
夏盈盈也还是个孩子,不知怎样才能让妹妹停止哭泣,精疲力尽地靠在床头叹气。
蓦地,院门“吱呀”一声,夏七庆抱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回来了。
“七爹!”夏盈盈高兴地奔出来。
越过她的肩头,夏七庆探了眼屋内手舞脚蹬、放声大哭的婴儿,涩然笑道:“柴妮儿可太能哭了,我跑到后山还听得见,恰巧碰到一个守羊圈的白胡子老头,讨了只奶羊。”
他一面说着,走到灶台,挑了个小碗,不太熟练地挤奶。
“我以为,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夏盈盈抿了抿嘴,哽咽道。
“我能去哪儿?”夏七庆好笑道,把装了半碗的羊奶递给夏盈盈。
屋内的啼哭还在继续,夏盈盈赶过去,扶起妹妹的后脖颈,半搂进怀里,然后把碗的边沿对准嘴唇,倾斜着喂奶。
她显然是饿急了,啧啧猛吮了几口,结果打嗝了,又大哭。
“我来吧,得拍一下。”
夏七庆走进来,将柴妮儿竖抱到肩头,手在她后背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
没一会儿,柴妮儿安静地睡着了。
夏盈盈松了口气,满眼尽是疲惫。
“灶妮儿啊,你别多想。”夏七庆继续拍着,对夏盈盈说,“不管阿凤是什么,做过什么,你和柴妮儿都是夏家的骨血,我有照看抚养你们的责任。况且,阿凤还教了我一身本事,让我能带领一帮人,斗倭奴,撵土匪,守护一村老小。我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没办法去……记恨她。”
他眼睛红红的,氲着泪光。
夏盈盈挽起他的胳膊,靠到另一个肩上,说:“七爹,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夏七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夏盈盈也沉沉地睡了。
大概休憩了一个多小时,小婴儿醒了,又开始哭。
夏七庆和夏盈盈压根再没有时间悲春伤秋,每天除了不分昼夜地挤奶、喂奶、拍奶、换尿布、洗尿布,还有田里的农活要干,琐碎的家务要做,山头要带人巡逻,防空洞要挖……
岁月难熬,却也跑得飞快,他们好不容易把夏嬉嬉拉扯到五六岁,以为能歇一歇了,哪成想这小女娃顽劣异常,仗着爹和阿姊在村中有些威望,且从小在守卫队里混,众人怜悯她没娘,难免惯了些,结果养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横行霸道的刁蛮性子,整个村的男娃加起来都抵不上她一个女娃的破坏力。
但凡她出没的地方,鸡鸭鹅扑棱着翅膀到处飞,同龄孩子躲进屋子不出来,就是猫和狗不巧碰见她,也立马调头绕道走。
有一回,一只水牛挡住了夏嬉嬉要经过的路,于是,她伸手使劲扯了一下牛尾巴,水牛抬起一蹄子把她踹进了藕田。
藕田的水很浅,全是淤泥,滚了她一身泥巴。
夏嬉嬉气得捡岸边的大石头砸牛屁股。
水牛被激怒,“哞哞”乱叫,围着木桩转圈,糟蹋了一大片莲花荷叶。
荷塘正对的一户农家,跑出来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哭着骂夏嬉嬉:“害人精!有娘生没娘教!你娘是个大妖怪!你就是大妖怪生的小妖怪!”
夏嬉嬉没见过自己的娘,还是头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她娘的事,待想继续听时,七爹赶来调解。
那小孩被大人训斥,吓得不敢再说了。
夏盈盈随后赶到,把小妹从藕田里捞起来,笑她像个泥猴。
“阿姊,你最近怎么老不在家,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去哪儿啦?!”夏嬉嬉脸颊鼓鼓的,气呼呼地问,可阿姊不回答。
夏嬉嬉对此十分不满,抬手作势要打阿姊,故意甩了她一头一身的泥巴点子。
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