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十校皆在屯田,但董卓所部皆西凉骁勇剽悍之老卒,而大人所募之兵马,大多为豪强私兵部曲,新兵,相互之怕是就连基本统属都做不到,纵使是拥兵十万,又如何憾得动洛阳城呢?”
“当然,在下也明白大人的意思,秦宜禄如此桀骜自大,不打,恐怕徒惹人笑,打一仗,其实不用大胜,纵使是略有小胜,甚至是小败,都足以奠定大人盟主之地位,然而战事一开,这就非是咱们所能做主的了,颍川乃国之重镇,距离洛阳又近,若是大人您不慎大败,董卓出兵,这颍川全郡可还守得住么?秦宜禄连太学都给搬到阳翟来了,我可不信他没有吞并颍川的心思。”
袁术闻言一时也是犹豫不定,想了想,尝试着道:“然而董仲颖此人,毕竟是我袁家故吏啊,既是由他来执掌洛阳军权,你说能不能,让他弃暗投明呢?”
“大人说笑了,董仲颖留在那边,他是堂堂当朝司空,更是秦宜禄、吕布、成廉、张杨等人的恩主,与整个玄牝义从都有一份恩义之情,与凉州诸将都有一份同僚之义,同乡之念。”
“相反来咱们这边,他则只是袁氏故吏,况且还是您叔叔的故吏,您叔叔已经死了,您也好,袁冀州也好,跟他都不熟,他要是真反叛了这不叫忠诚,就叫傻,臣以为,董仲颖非是这等蠢人,否则秦宜禄也不会放心把洛阳交到他的手里了。”
袁术闻言苦笑,想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董卓的地位毕竟还是太特殊了,所谓的袁氏故吏这四个字以后倒是也没什么必要再去提了。
“那你说我怎么办呢?难道依旧是整日在此枯坐,什么都不干么?”
“先会盟,募兵,积粮,攻打城关之事自可以安排各路诸侯去做,反正天下诸侯之中求名者无数,说不定其中就有真正的忠义之人。”
“再者大人,咱们打的旗号毕竟只是诛宦,而不是造反,张让他本就是一将死之人,哪怕是咱们什么都不做,秦宜禄也必杀他,他这一次出来做的本来就是求死的事儿。”
“现在他没死,一是因为这屯田之事还没做完,二来,其实也是因为咱们在诛,秦宜禄不想杀了张让让人以为他怕了咱们。但是臣可以肯定,这张让至多再活半年,秦宜禄早晚都是要杀他的。”
“此人多活一天,他的政治风险就越大,甚至不止是他的政治风险,就连大将军、太后、今上也必哟受他的诬名所累,况且放他活着,难道真让则阉宦之辈染指中枢兵权么?”
“半年,大人您至多坚持半年,秦宜禄早晚会杀张让,只要张让他人死了,谁又能说您这是在此枯坐呢?还不伤您与他的和气。”
闻言,袁术也是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
“再者秦宜禄现在猖獗,是仗着他与太后的特殊关系,现在几乎都已经不避人了,小人已经派人在京中及司隶一代散播了流言,太后新诞之子,或许并非是先帝的遗腹子,说不定……他姓秦呢?恐怕这也并非是什么流言。”
袁术皱眉道:“可是这有什么用,无非是给了关西那些地主豪强一个造反的借口罢了,至多是恶心恶心他们。”
“大人,天子今年,十四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他的婚事了呢?臣听闻,董卓有一女,甚贤啊。”
“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只要咱们能让今上听说也就够了,董仲颖地位特殊,他可不是秦宜禄的嫡系,而今上如今虽还未正式亲政,但,他毕竟可是皇上,若是此事由今上亲自提出,董卓如何能够拒绝?他又如何就舍得拒绝,难道他心中当真就没有一点,当大将军的念头么?臣还听京中的谣言说,董卓和前太后董氏,好像是有亲族关系的。”
“你的意思是,借此挑拨今上,董卓,和秦宜禄三者的关系?妙,此计甚妙啊,你说得对,皇帝毕竟是皇帝,再小的皇帝也是皇帝,况且十四岁也不小了,该成婚了啊。”
“大人您曾经做过虎贲中郎将,却不知这虎贲军中,是否还有您的旧部?”
“你放心,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是,那小婿就先行告退了。”
却听袁术道:“那什么,你回去之后还是把粮草准备一下,杀一百头猪,一百头羊,以做饷军之用。”
荀彧闻言大惊:“您还是要打汜水关么?这……不是都。”
“我知道我知道,使计归使计,但这不打上这么一仗,我心中实在是不能痛快,最起码也得叫那些关西的鄙夫知道,咱不是光说不练吧?你放心,我就打一下,表一下政治态度就撤,绝不会没完没了的。”
“…………”
荀彧闻言看了袁术一眼,然后长长一叹,转身离去。
公允来说他这个便宜岳父能力还是有的,而且为人没有架子,优点也还算是突出,但如此意气用事,甚至是不忍小忿而失全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兵事,政事,何其重矣,怎可因心中不喜,就贸然去打一场看不出输赢,甚至大概率还会输的仗呢?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