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往门框上喷。嫌脚垫有些碍事,他拿开。
地上出现了一枚钥匙。
公厕旁边,许畏道:“你回家再上,马上就到了。”
“不行,人有三急,爷憋不住了。”说完,林一维捂着小腹转身,喃道,“耽误你见小糯了是吧?这孙子。”
等待期间,许畏习惯性地打开连接宠物摄像头的app,想看看糯米在干什么。
屏幕上,他的卧室里看不到猫。
他把时间往回倒,内容叫他脸色一变。
——裴糯蹲在他屋子门口和糯米玩,突然起身朝门缝看去,像看到什么,匆忙地蹑手蹑脚地把门虚掩上,抱着糯米拉开柜子,躲了进去。
几秒后,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人推开门。
林一维从公厕出来,没看到许畏,到处看看:“许畏?许畏!”
“我靠,人呢?”他道,“自己回去了?这还叫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
衣柜里弥漫着一股淡香,和裴糯玩偶身上的一样,都来自同一个牌子的洗衣液,但更加显而易闻。
头顶和身边都是收好的衣物,眼前的漆黑加重了感官的敏锐度,裴糯听见陌生男人翻床头柜的声音,在用来堵门的玩偶后面环膝蹲着,轻微发颤,同时搂紧放在腹前的布偶猫。
布偶猫的毛发和体温给了她轻微的安全感。
是楼下的虐猫男,裴糯稍微冷静下来,想,他怎么进来的?
看到许畏和林一维离开了,以为家里没人,撬锁进来的?
现在没办法联系一维哥他们,要是被他发现的的话……
裴糯突然觉得屁股好像被什么硌着——是糯米原先的颈圈,上面有糯米的名字。
虐猫男正在屋里搜寻着值钱的物件。
他翻找完书桌,盯向衣柜,像在考虑里面是否有值钱东西的可能性。
咔一声,书桌上的什么发出声响,他忙看过去,看到一个电子产品扭了下方向。认出是什么,他骂了一声,道:“摄像头?”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卧室外面跑。
拉开大门跑到走廊,他正要台阶下跑,跑到拐角处停住的许畏撑墙停住,瞪着他。
许畏一边扶墙一边喘,看得出一路跑得极快,力气消耗了不少。
不待虐猫男有什么反应,他大步跨到家门口,揪着对方的衣领怼到墙上,目光如狼。
走廊又响起跑动声,林一维叉腰停在拐角处,看到许畏举高拳头,忙指道:“不是,你先……进去看小糯,这货,交给我。”
许畏不开口,猛然松开五指,迅速地拧门进去。
衣柜里,裴糯听见急速的脚步声,以为虐猫男又回来了。
柜门被霍然拉开,光亮闯进柜中,裴糯眯着眼睛将从屁股那里找到的东西刺过去——她刚刚摸了半天,摸到这东西上有个小铁环,于是把一头掰直了。
铁环的头刺中视线里的男人的手,这手好看得让她感觉到眼熟,被她划出不算浅的血道。
裴糯放弃了再拿玩偶打他的冲动,因为她的手腕被握住,适应完光线的眼睛也看清了来人。
有记忆与现在的场景重叠了。
危机。衣柜。
三年前,裴许两家在葬礼上彻底决裂,她挡住姑姑砸向他的东西,忍着后背的疼痛回到卧室,许畏翻窗给她拿来药。
在床上环膝坐着,涂药涂到一半,其她亲戚提醒她葬礼要开始了,她怕被发现,于是和他躲在她的衣柜里。
那时,同样有头顶的衣物。他同样握着她的手。
可是听到的话不一样了:
当时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很疼吧。”难得没有说反话,嘲讽她。她至今记得那股暧昧又莫名的氛围。
现在,他仿佛感觉不到手被她弄伤了,露出的神情是她三年后没见过的,其中的情绪像被指针拨回到了从前——
“变聪明了啊。”他说。
裴糯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好想哭。
面前的青梅攥住手里的东西,手腕在颤抖。
许畏稍微用力将人拽出来,没料到裴糯一点劲都没使,他因力跌坐到地上,另一只手撑住地板。
“它叫糯米吗?”许畏头顶,裴糯不长的头发直直落下,她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看着他,问。
“啊。”许畏想摸后脑勺,察觉到左手收回来裴糯好像会倒他身上,抬起的手重新撑回地面,语气别扭,道。
两人对视。
许畏率先别开眼睛,烦道:“你要在我身上到什么时候。”
他怔住。有什么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顺着他的手背淌下,是裴糯的热泪。
许畏重新看向裴糯,露出死鱼脸,像见了鬼,怕得不行,身体都抖。
“我错了。”
“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