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当日放火杀害了安西县令?”蔡沐厉声问道。
程昊感觉不对劲,但是那三个流民惧怕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们只是一时糊涂啊!”大牛吓得整个人都在哆嗦,一直在磕头求饶。
另外两个也是战战兢兢,一副怕死的样子。
“一派胡言,我父亲如何就侵占了你们的田地了?”程昊知道自己老爹不算是个多么好的官,但是也绝对做不出侵占他人田地的事情。
“你是他儿子,当然替他说话,若非是我们实在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怎么会这样做!”大牛怒视着他。
程昊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肃静!”蔡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行了,既然犯人已经招了,那这程大人的死因想必也已清楚了。至于这账本,刚刚也有人验过了,做不得数,里面记的东西既没在安西县令家中出现过,亦没在平阳郡郡守手中,这估计就是一本杜撰出来的账本罢了!”
“这三人杀害安西县县令,秋日处斩,至于程公子,你诬告朝廷命官,判你受三十大板,安西县县令程士杰生前侵占他人田地,程家家产全部查收!你们可还有异议?”
程昊怔然地看着蔡沐,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程昊被人押下去打板子了,与郑道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郑道那得意扬扬的表情。
公主府的护卫在门口看着程昊被人押下去了。
“队长,程公子要被打了,我们要去救吗?”
“救个屁。”小队长敲了敲自己手下的脑袋,“这是公事,咱们不能插手!难不成你想被抓到牢里?到时候长公主都不好捞你。”
“可是公主殿下叫咱们保护好他。”
“放心,三十大板要不了他的命,现在就算是长公主过来了,也救不了他!”
程昊趴在凳子上,目光森然,拳头粗的棍子打在了他的身上,一下,两下。本来就重伤未愈的身子,没两下身上就开始晕开了鲜血。
到底这里还是安西县县衙,里面的衙役也都是和程昊认识的,下手不自觉的轻了一些。
即便如此,三十大板下来,也去了程昊的半条命。
这时候,郑道走了过来,叹息道,“贤侄,你这是何苦呢!唉!有的时候,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这次你就当是长了次教训,下次可别再犯这种错误了,不然你爹九泉之下也不能放心。”
程昊紧握着拳头,眼睛带着不甘的怒火,他不相信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那些刺客总不可能是那三个流民派出的,若非是想杀人灭口,何以要从安西县一直追杀他到京都。
一定还有他忽略的事情。
程昊被护卫抬回了程家,程母黎氏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忙问这是怎么了。
明明今早儿子还神采奕奕地说会给他爹一个公道,怎么这才多久,便伤的这般重。
只是还未等他们说清楚情况,一群府兵便闯入了程家,把程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了,并且命令他们二人立即离开。
黎氏无措地看着这群官兵,给程昊披了一件外套,然后带着他走出了程府。
索性公主府的护卫们马匹以及他们的东西没有被查收,包括程昊当初从公主府带回的行李。
众人只能先住在客栈里,给程昊叫来了郎中,替他包扎伤口。
程昊恍惚间,又重新记起他父亲身亡当日的事情。
程士杰当时在指导程昊的剑术。明明是个文官,但是程士杰却有着一身的武艺,也正是因为他的影响,才让程昊也习得一身武艺。
“大人,平阳郡郡守求见!”下人的提醒,让程士杰和程昊双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程士杰握剑的手紧了几分,只是再看向程昊的时候却没有半分异常,“知道了!”
他去屋里拿出一件外套,“你去给为父去城西铁匠那里看看为父的剑客锻造好了,若是还没有,那就在那催促他快点做好,为父明日就想拿到他,天黑了,套件外套再出去!”
程昊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那柄没有了主人的剑上,手碰到了刚刚他母亲披在他身上的衣服。
一瞬间,他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去。
他抓紧了那件衣服。
程昊猜到当初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将他引开,才让他去城西取剑的,但是他忘记了当时他爹塞给他的那件衣服。
他爹是个糙汉子,要是他娘给他添衣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是他爹是不到真的冷都不会给自己添衣的人,怎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就想着要给自己添衣?
他挣扎着趴了起来,仔细翻找那件衣服,终于在夹缝里摸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他用剑割开了那个地方,里面确实有一个夹层,夹层里的是一小块布料,布料上很粗糙的画着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