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荆棘划破了宫诗的衣裙,后面男人急促的脚步声也离她越来越近,她压根不敢回头。
现在对她而言唯一的生机便是那条河。
三米——两米——她纵身一跃——
身体还在感受着下坠的感觉,立马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了。
宫诗脸上闪过绝望,她的胳膊被张老大给拽住了。
张老大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娘的,你他妈还敢跑!”
他一只手抓着旁边的树干,一只手抓着宫诗的手腕往上拉。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往上移,宫诗立马挣扎起来,张二那边这时候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追着张老大的方向跑过去。
仰头看着张老大狰狞的样子,宫诗的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拔出了头上的一根铜制的钗子,狠狠地向张老大的胳膊扎了过去。
但是张老大纵使被钗子刺穿,也没有松手。
血顺着他的胳膊流到了宫诗身上,宫诗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忍,听到另外一个男人越来越近的叫喊声,咬牙又用力的扎过去。
也许是手太疼,也许是血的润滑作用,张老大终于松开了他的手。
宫诗成功的跳入水中。
她会一点水,这是她敢跳下去的另一一个原因。
此刻她不敢耽误时间,立马潜入了水中逃离这个地方。
张老大和张二终于会面,二人对视一眼,张二立马也跳了下去。宫诗听到了后面入水的声音,游的更快了。
只是,这河到底是京都白河的一条大支流,此地又是与白河的交汇处,水流极快且复杂多变,若非擅长泅水之人,压根不会踏足这里。
宫诗在刚刚的逃跑过程中已经用了很大的气力,所以没游多远就渐渐没了力气,沉了下去。
张二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只能先上岸。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刚上岸就被人给抓住了,抓住他的人正是宫龄,岸边的另外一处,张老大也被按在了地上。
宫龄见只有他一人上面了,面色阴沉,看着宽阔的河面,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
他眨眼间便跳入水中,试图去寻找宫诗的身影。
宫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公主府的那个房间。
这次他第一眼见到的是姜月。
姜月见他醒了,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人并没有找到,但至少还有希望。振作起来,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不是吗?至于你妹妹,本宫会派府里的人去找的,有消息便会通知你。”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人总是要抱有希望才能活下去。
宫龄眼睛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间眼角划过一行泪。
“你好好休息,后面的查案便让公主府的人帮你去做吧!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殿下,谢谢您。”宫龄转过头眼睛与姜月的对上,无声的诉说着对方真挚的感激之情。
姜月露出一抹浅笑,“那便快点好起来,让本宫看看桐山书院的才子到底厉害在哪里吧!”姜月的话安抚了宫龄不安的心。
小栗和张老大他们的证词送到了衙门,负责办理此案的秦大人此时却皱起了眉头。
孙家昨天跟他通了气,原本自己以为只是小案子,要压下去简简单单,只是没想到此事的受害者居然和公主府也有颇深的关系,这些证人正是公主府的人送过来的。
现在自己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很快,事情便迎来了转机!
孙家状告孙乾起曾经的小厮盗窃孙家财物,被发现后畏罪潜逃,一张张单据证明孙栗的的确确偷了孙家不少东西,甚至于孙乾起的一个庄子的收益都被他一个人给昧了。
张老大也改了他的供词,说自己只是帮孙家大少爷收收赌债的,而且自己也是好赌之人,前几天自己从赌场中出来,输光了身上的钱,便想着从哪里搞一点。
正巧遇到了宫诗,便想着把这小姑娘卖给人牙子换点钱,跟着她回家后便想把她绑走,结果被宫父发现了,宫父想要抵抗,自己就失手杀了他,杀了他之后自己不敢停留,便直接把那小姑娘给带走了。出了命案,他不敢把宫诗再卖了,便打算找个地方解决了她,但被她逃了,然后他们就在那个杨树林里被抓起来了。之所以之前诬陷孙家大少爷,是因为想着孙家能救救他,毕竟自己帮孙大少爷做了不少的事。
这番说辞之下,秦大人看到了希望。
公堂之上,宫龄听到这一番证词,脸上露出冷笑。
“孙栗只是有其他案子在身,证词存疑但并非无效,而张老大说是为取财,但若是取财,这大街上哪个人不比宫家有钱,何必到那胡同深处一个普通人家求财,秦大人,你觉得这话可信?”
秦大人高坐在高堂之上,看看站在一旁怒目而视的宫龄,又看看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