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勇》(1 / 5)

在床边安静地守了一夜。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探了探她的额头,烧终于退了,雷勇泰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些。前半夜退烧贴持续了两三小时,一直很烫,没起什么作用,实在焦虑,便自作主张换成毛巾,叠成一个工整的长方形豆腐块,从凉到热,一遍遍更换,直到触手可及的降温,心中的担忧才跟着一起消退。

庆幸自己上了楼,也庆幸她让自己进了屋。

期间睡沉的人总是把左手伸到薄毯外,雷勇泰怕她受凉,不利于退烧,便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把纤细小手捉住,放回薄毯内。

指腹无意触到手腕内侧微微凸起的伤痕时,他的心跟着一揪,怕弄疼她,便稍稍往上移了移,停在半臂的位置,拿捏着轻重,小心翼翼把它藏回去……

这会目光落在再次“逃脱”到外的左手,雷勇泰自顾自无声一乐,想起半夜两点多,烧退下去不少的她茫然睁眼,一动不动瞧他,四目相对的夜深人静,他没忍住,问出一句心里悬了多日的话,令他意外的是,她甚是平静地冲他点了点头,神情舒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想同她再次确认一遍,她却闭上了双眼——很快,匀称的呼吸再次响起,细微又柔缓,入到他耳里,氤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治愈力量。

无声胜有声的动静,时隔多年,剧烈震动着一颗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的心。

不肯放弃的孤单执念,终于在多年等待以后,迎来了一抹明亮的曙光,在一个静谧的深夜,明确又轰动。

这些年,她应该也会偶尔想起他吧……心绪攒聚到一个点,雷勇泰得出一个可能的美好结论,无声推送给自己,熨帖左胸跳动不息的心,安抚它多年的动荡不安。

因她独悬万丈高空,因她安稳降落平地。

终于,结束了一场漂泊无依的流浪。

无人能懂的徘徊不前,到底,被她一个点头好心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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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勇泰一大早就出门上班去了,给她买好了早餐,放在饭桌上,体温恢复正常后的路娴推开窗,眺望远处,久违的神清气爽。

向公司请假一周,不仅是想避开撞见方本贤,也是想好好调整下自己的状态。这段时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带来的神经冲击,于她而言,想消解稀释,并不轻松。

昨晚脑子烧糊涂了,又是任性一回,开口让雷勇泰留宿,今天出门前,他有刻意留了小纸条在床边,说下班了就会第一时间回来。

他用了“回来”,而不是“过来”。

一想到这一字之差带来的某种心理预示,靠窗放空的人莫名莞尔一笑:他在一起的话,这个屋子带给她的安全性,似乎的确大大增加了。

可问题是,他也不可能一直无故住在这吧。

昨天夜里,中途醒来,听他轻声那一问,自己是点头了,可,能作数么?

要怎么作数?

路娴还是理不清,与雷勇泰之间,前进一步或后退一步,到底于她这一生,会是怎样的差别。于雷勇泰这一生,又会是怎样?

她不掂量自己这一边,总得考虑雷勇泰那一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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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乐展琰电话时,雷勇泰正一刻不停地往云州人家赶,打算晚上就叫顿外卖,然后在小区沿街店铺里买点水果带上去。

接起电话,乐展琰劈头盖脸一句:“雷警官,啥时候一起吃个饭?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群里@你都没个回声!”

雷勇泰本能就想回绝,时间这东西宝贵,他得留着陪路娴:“我最近都比较忙。”

“你忙啥呢?又出任务了还是咋滴?我想这周组个饭局,就我这,弄个烤乳猪一起吃怎么样?叫上哲胖和他女朋友?你觉得如何?”

“可以,挺好的,但我真的没空。”被乐展琰这么一说,倒提醒了雷勇泰,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得落地。

“不是?怎么就没空了?你小子难不成也谈女朋友啦?”乐展琰想到同学会上那张清冷的脸,下意识觉得这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雷勇泰倒想大方与人承认,可目前似乎还不能够。

与路娴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新的进展,他得小心翼翼护着,不好随便拎出来与人讲。

“说话!沉默是默认的意思?”乐展琰追着问,想到之前在接警大厅的闹剧,总觉得得款待下这位老同学,不知那会是不是给他丢脸了,他自己评估么是没有的。

雷勇泰扫了眼时间,打算挂电话:“不说了,吃饭到时再看,我还有事,先挂了。”

“喂——”乐展琰还是慢了一拍,对方已先一步结束通话,这让他无法不往方才蹦出来的那个猜测上想,十有八九这小子是真的有情况。

还剩前面一个路口,雷勇泰后知后觉,乐展琰打算叫上原彦哲及其女友的话,再次蹦回他心头,难不成乐展琰这家伙有新情况?不会是短短几日就告别单身了吧?

不然三个男的聚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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