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勇》(2 / 3)

打气,继续心里未完的话:“我去楼下待着,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我会第一时间上来!路娴,只要你需要,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在,都会出现在你跟前,陪着你,守着你。”

门内铁了心的人继续无动于衷,吝啬给予任何答复,哪怕半个字,都不准备给。

事到如今,当断则断。

再犹豫不决,谁都痛苦。

不该这么自私,也不该这么任性。

自己几斤几两的人生,难道还要反复掂量才肯百分百正视么。

自欺欺人的荒谬演出,该喊停了。一出独角戏,久了只会凸显形单影只的可怜劲。

路娴无法接受自己继续装傻充愣,重新遇见后的雷勇泰,给的温暖就像一个无比绚丽的迷雾弹,差点让她失了心智,忘了九年来咬牙坚持的那个自我。

任何人都可以做梦,都可以拥有美梦,唯独她不行。

清醒是她唯一的选择,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人前,保持大脑灵清,是她唯一的出路,也是她真正的保护壳,庇护她远离周遭是非与人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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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混沌,挣扎着起来看时间,发现才清晨5点多,路娴决定起床,简单洗漱下,下楼跑步。

昨晚后来雷勇泰离开,关门声很轻,可她的心还是跟着狠狠一揪,此刻想起,都觉强烈。

还是把真正在意她关心她的人,再一次推开了。

也好,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不该趟她这趟浑水。

至于方本贤,就算他真的缠上她,再次找上门,也不用怕。已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成年人了,有些事只要她愿意也能独当一面,即时是面对一个心术不正的色狼,总有办法对付他,击退他。

再如何,她路娴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经世事,唯唯诺诺,不敢轻易反抗的懵懂小女生了。

把灰色细带发圈在脑门上固定好,用力拍了拍气色欠佳的脸,路娴拉上黑色运动衫的拉链,正好六点。跑10公里再回上来冲个澡,然后上班,恢复与往日一致的早间作息,只不过开跑时间稍稍提前了些,身体适应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回卧室,取放在床头柜上的iwatch,路娴弯腰伸手的刹那,心思不自控地跳转到被雷勇泰识破左手这一道具的真实作用的那个瞬间,双眼眨了眨,还是大意了。

所以,人与人之间,再多的秘密,但凡靠得过近,有朝一日泄露的概率就会增到1。

不靠近,什么事都不会有。

保持安全距离,才是两个人能正常延续一段关系最关键的互动忠旨。

显然,她没有做到。

雷勇泰,也没有遵守。

区别是,她是一不小心的疏忽,而雷勇泰,应该是从头到尾压根就想打破这段与她的安全距离。

他离开前给她的一杯养茶,连封口都没开,在床头柜上放了一夜,同步她对他起的某些不切实际的糊涂情绪,随时间流逝,跟着过期作废。

也好,直接扔掉,省事。

路娴万万没有想到,刚下到一楼,走出楼道,抬头一眼就瞧见坐在车里闭着双眼的雷勇泰,一个揣测瞬间过脑:他极有可能以这样的姿势在楼下待了一晚!

以为他临走前留下话“在楼下待着”只是待一小会,谁曾想是一整宿!

是因为不放心昨晚的她么?

一点即透的良苦用心,路娴架不住这个特殊画面对心脏的冲击感,鼻子一酸,两个眼眶顷刻红热,泛起一片湿润:雷勇泰……怎么就这么执拗。

趁车里的人还没苏醒,路娴迅速小跑离开驾驶位的视线区域。

一晚上待都待了,上前特意去叫醒他,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除了给她自己徒添烦恼,给他带去无法回应的假性热情,没有半点必要。

沿护城河跑的时候,路娴心不在焉,蓝牙耳机里单曲循环的粤语歌,难得一字都未过心,所有心思全滞留在车里睡觉的雷勇泰身上了。

等会跑完回去,万一他已醒,又恰巧一眼抓住她——她要上前与他打招呼么?不打吧,昨天那么决绝地把回来时特意弯道去家里取了换洗衣服的男人赶走,总不至于过了一夜,对他再次表现出有温度的人情味?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精神无常的病人才会干的事!

好吧,精神失序,情志失衡,好像她也符合。

眼下,她正受精神科医生明确盖了章的焦虑症困扰,怎么都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

无论怎样,都希望雷勇泰不要怪她。

来这世间一趟,彼此没有成为亲密伴侣的缘分,但也不必成为耿耿于怀恨意潦草的敌对。

最后1公里的时候,经过前面9公里的来回推腹,路娴心里有了主意:等会回楼上,如若真的被雷勇泰发现并叫住,她就当没听到,索性埋头无视,就譬如昨晚他就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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