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勇》(1 / 2)

第一声尖叫响起时,雷勇泰瞬间睁眼,迅速下床,拿过长裤,打开房门。

第二声尖叫传来时,客厅的灯亮起,雷勇泰第一时间站到了主卧门口,拉上裤子拉链,连敲几下房门。

路娴的叫声凄厉得让他全身汗毛直竖,雷勇泰刮了下四周,并无异样,目光扫到墙上的钟,显示夜里三点差几分。

主卧没再传出第三声尖叫,可雷勇泰的心比刚才还要急几分:“路娴——你还好吗?”

屋内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进来了哦!”雷勇泰顾不得那么多了,手搁到门把手上,往下一按,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劲一提,门开了:路娴满头大汗,坐在床上,双手紧捂左胸!

雷勇泰三步并两步,靠到床沿边,弯下身,把慌张压在心底,正要询问,只见两行热泪从她脸上倏然滑落,听见她哽咽道:“雷勇泰,救救我——我要死了!我快死了!”

一双明眸怔怔地盯着他。

雷勇泰一颗心无法平静,伸开双臂把她搂到怀里,心疼地安慰道:“路娴,没事!没事,你没事——你好好地,可能是做了噩梦吓醒了,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我在这里,你就不会有事!”

脑袋贴在他热乎的胸膛,同频起伏,路娴暴走的神经终于稍稍安稳下来,因窒息导致的濒死感慢慢潜落下去。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做了个噩梦。

一个十分糟糕又极其可怖的噩梦!

在那个梦里,楼梯口那扇常闭式防火门后,那个明明与她素未谋面的女孩,再一次拿利器毫不犹豫地扎到她的心脏上!她正要呼喊求救,一眨眼,面前非要弄死她不可的人却忽然换了张脸,变成了方本贤!再然后,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梦,试图挣扎着让自己从梦中醒来,恍惚间好像做到了,正想松口气缓缓时,却愕然发现自己右手拿着女孩的那把刀,正在划拉自己的左手手腕,殷红献血一股股往外涌……惊慌错乱下,她听见自己失声大叫!

再然后,就看到雷勇泰心急如焚地冲到了她的面前。

“没事了,没事了——”雷勇泰右手一直轻抚怀里女孩的后背,左手放在她脑袋上,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抚慰,让受到惊吓的她整个人放松下来。

显然,他的努力正在奏效。

路娴从这样的肢体接触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他给的安慰正拧成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一点一点地输入她虚弱不堪、冲突未平的体内,带去了一种有棱有角的活力。

此时此刻,正慢慢在她每一个细胞内,舒展开来。

像是一种及时补充到位的养分,张扬又热烈,渐渐把她的一颗心熨得贴贴服服。

雷勇泰不敢大意,感受着她的呼吸,逐渐匀称起落,知道刚才的惊恐发作差不多已经过去。不用问他也猜到了,上一次之后,十有八九她并没有去看医生,自然也就没有配药吃。若再这样置之不理地放任下去,像今晚这样的情况,怕还是会有下一次!

路娴心里似打翻了一个暗藏时光过久的五味瓶,无法言喻的各种滋味,轮番袭心,她想哭,却忽然察觉到了脸贴的衣料处湿湿热热的——原来她一直在掉泪,只是没哭出声。

所以,她在哭什么?

委屈?难过?压抑?害怕?孤单?感动?后悔?

还是,只是纯粹地流泪,想顺着这种液体,把体内的某种情绪排泄出去?

“路娴——”雷勇泰欲言又止,左胸膛的温热感,他感受分明,知道她在流泪,但并没有听到哭声,所以他这心里就更加不好受!

总觉得该说点什么有效的话语给她听,可偏偏怎么也找不到这样的话。

被他主动搂在怀里,她没有任何抗拒,即便到此刻,她身体上的短暂失序已然过去,她仍是乖顺地由他继续搂着,像是一个被抽走大半身体活力的布娃娃,灵魂都跟着搁浅。

好在,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丝丝弱弱,但是不断。

“我,没事了……”路娴觉得全身无力,提不起劲。

他的怀抱再好,她都不该继续这样零距离依偎下去。

他不是她的,早就不属于她了。

雷勇泰察觉到怀里的脑袋已往后仰,似要割裂与他的实时接触,隐隐地较劲,于是松开了左手,右手却还是继续轻柔抚慰着。

“我没事了。”路娴再次强调一遍,背后的大手温暖又轻柔,但她已经不需要这样的贴心抚慰了,抬起左手把他的右手无声抵开后,她决定有所改变,“你能帮我拿下药么?我要吃药……在客厅茶几最左边的抽屉里……”

雷勇泰一记意外,愣了愣后,欣然点头:“好的。”

起身前扫了眼她的左手手背,iwatch摘了。

回到客厅,迅速移到沙发旁,弯腰打开茶几最左边的抽屉,雷勇泰一眼就看到路娴说的药:盐酸舍曲林片左洛复

药盒上附着一张稍稍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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